“不过，先生……”保姆犹豫了一番还是跟陆诏衡提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然然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孩子还小，你又忙，我又没什么文化，很多时候除了做点饭给然然吃，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让我帮然然请一个老师？”陆诏衡接过保姆的话去。

保姆点点头，“我也是听别人聊天的时候知道的，现在还兴这种，就专门帮人陪孩子，也是一种工作。”

“嗯，你的好意我知道了，谢谢你。”陆诏衡点点头，也觉得这方法貌似可行。钟姨在他们家做了挺久的了，可以说是看着然然长大的，也是真心为然然好。

保姆走了，陆诏衡上楼去看然然的情况。他在房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直接去琴房，果然看到孩子小小的一个，蜷缩在角落里。

房间的灯没有开，窗外的光打在然然小小的身体上，看起来寂寥又凄清，陆诏衡心口生疼。他顺手打开旁边的开关，房间霎时间被照亮，然然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爸爸。”然然低声叫道，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陆诏衡弯腰直接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坐地上也不知道垫个垫子？着凉了又不肯吃药。”

“我今天对苏阿姨发脾气了。”然然主动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了很不礼貌的话。”

“然然。”陆诏衡叹了口气，突然有点后悔小时候对然然的要求太严格了，导致她现在的性格比较软弱，做事情也瞻前顾后的，“如果你不开心，可以拒绝，可以发脾气，不要委屈自己，知道了吗？”

“爸爸……”然然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陆诏衡，陆诏衡摸着她的头，眼神很温柔：“以前爸爸想让你成为一个乖孩子，一个优秀的孩子。但是现在，我觉得，好像没有什么比你快快乐乐地成长更重要的了。”

“然然，爸爸知道自己平时太忙，没时间陪你。”陆诏衡的表情稍微苦恼和无奈，“但是这也是我无法改变的，整个公司都担在我的肩上，很多时候我没有办法直接丢下公司的事情。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待在家无聊，以后我给你请个老师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我不要。”然然噘着嘴，满脸的抵触，“我只想要你。”还有妈妈。

陆诏衡这就没法儿了，怎么连老师也不要？他试探性地问然然：“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不想看你不开心。”

然然只是紧紧地搂着陆诏衡的腰，依赖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嘟囔着道：“我没事，我什么也不要。”她想要爸爸的陪伴，可是家大业大陆诏衡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想要林卿晗当她的妈妈，可是现在看来太不现实了。这些然然都知道，她体谅陆诏衡。

最后，陆诏衡和然然还是没有谈拢，这个问题并没有解决，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样一直压在陆诏衡的心头。

接连几天，陆诏衡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眉宇间是肉眼可见的疲惫。林卿晗去总裁办公室送了好几次文件，都观察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