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去别处吃饭吧。”
时淼不忍心让‘时大哥’破费,有些胆怯的轻声劝说着。
“放心吧,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了。”
石诚也没跟保安多做纠缠,直接淡然的解释一句:“你们这里有一位姓沈的老者今天过六十大寿,我是来祝寿的。麻烦你叫一下大堂经理,我手机没电了想打个电话。”
他深刻的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无论是之前的司机还是保安,都只是在做他们的本职工作罢了,能轻易解决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
经历过太多的人生跌宕起伏后,石诚渐渐变得心性沉稳,行事老练,也越发懂得了“待己宜严,待人宜宽”的处世哲学。
然而他明白事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明白事理。
就比如眼前这两个保安。
果然,一个保安鄙夷怒喝:“想蹭吃蹭喝也不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麻溜滚蛋,不然可别怪我们动手!”
大门口保安的是干什么的,可不就是用来拦截一些闲杂人等的嘛。
如果随便来个人都能见大堂经理,那他们俩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石诚无奈苦笑摇头,只觉书中那句“世人皆爱以貌取人以财为荣,这是被世俗偏见所束缚而导致的通病”简直精辟的一针见血。
不过,这并不值得石诚动气,正打算去周围找电话,忽而听到好兄弟激动不已的声音:“诚子,你可算来了。”
不久后,在两名保安诚惶诚恐的目光注视下,石诚带着时淼进了酒店。
与此同时,三楼宴会厅。
看着宾朋满座的热闹寿宴,沈院长却只是强颜欢笑,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个臭小子居然没来!
他当时是有说过让那臭小子有时间的话就来,但心里还是分外期待着那个自己看好的年轻人能够到场。
不仅如此,他更是给那个臭小子在身边留了一个位置。
要知道,沈院长的六十大寿可不是谁都会请的,谁想来就能来的。
可谁知……
想到这些,沈穆森只觉口中的酒突然变得异常苦涩难以下咽。
寿宴已然接近尾声,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时不时看向门口;多么希望那个臭小子能够突然出现,也好让自己的六十大寿不留遗憾。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沈院长已然绝望了,也对那个臭小子失望透顶。
就在他意志消沉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嘹亮的声音:“沈老,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闻言,沈院长原本晦暗的双眸中猛的迸发出振奋的光芒,努力控制着自己无比欣喜的情绪,没好气的问:“怎么现在才来?”
来人不是石诚还会有谁。
还没等石诚回话,一道满含讥讽的声音响起:“咱们老沈的人脉就是广啊,三教九流还都认识。而这位架子更是大的不得了,姗姗来迟不说,居然连个寿礼都不送,可真令我大开眼界啊!”
一听这话,沈穆森不满的轻哼一声,对石诚说:“别理那个事儿多的老家伙,你能来我已经高兴了。”
石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那冷嘲热讽的老头肯定跟沈老不对付。
他稍一思索,嬉皮笑脸的说:“来给沈老祝寿怎么能没有寿礼。我前段时间得到一块黑色石头,正准备送给沈老呢。”
“一块破石头也能当寿礼,简直笑死……”
不知怎么回事,那老头轻蔑的嘲讽声戛然而止,一张老脸上的冷笑霎时凝固,双眼瞪的像铜铃,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