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蔡夫人再度横眉发怒。
大公子所言倒是不错,只是那个神医,究竟有何生气之处,之前我便听我家兄长言及大公子年少无知,唯恐被江湖骗子说蒙骗。今日一见,本妇人倒是有了一些愚见。
若非是上天可怜我夫君,叫我夫君自行清醒过来的话。那神医何至于立下这等大的功勋,却消失不见?
她凝视,道出的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人之常情实在是有些让人错愕的同时,也有道理。
按照蔡夫人的常理,那个叫华佗的糟老头子,真的有本事的话,就应该将刘表治好了邀功一番,好叫他身份也变得尊贵起来。
可偏偏华佗一言不发的就走了,这不是江湖骗子是什么?
倘若刘琦直道蔡夫人的脑回路,没准会敬佩一番。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蔡夫人的脑袋里面全都装的是阴谋论,先入为主的认为华佗是江湖骗子。
华佗是我的臣子,此刻帮助黄中郎将治疗他的子嗣去了,这般解释,可行?
刘琦微微抬眸,跟蔡夫人对视一眼,反唇相讥道。
若是不行,等黄中郎将的事情结束,我便要华佗来见见夫人,看看夫人入了我刘家之后,仍旧不能诞下一男半女,是谁的过错!
木屋一片死寂,刚刚入内的蒯良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想要出去,却听到了刘家的私事
刘琦,你混账!
蔡夫人当即大骂,恶毒的盯着刘琦,等着有人的劝和,让这件事情过去。
她很愤怒,却不傻。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就在于此,没有生出一男半女。
而这对于刘表已经有的两个儿子而言,无疑是好事,对她而言,却是天大的坏事。
现在被刘琦提起,她已经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好了,不要胡说了。刘表脸色也是不好,这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拷问,尤其是从自己儿子最里面说出来。
此时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提了。
说罢,刘表缓缓起身,他虽然大病初愈,却在侍从的搀扶下,谁也不理的走出兵营,上了马车,回了州牧府。
蔡夫人比刘表在军营当中多呆了数息,便看也不敢看刘琦的,就此离去。
大公子这一次倒是将蔡夫人得罪狠了。
一阵清风吹来,蒯良放声大笑,似乎最开心的人是他一样。
刘琦却是让人准备马车,即刻就前往黄忠的府邸。
上车之前,他趁着左右无人,方才说道:荆州上下,我们都是一体。若是有人觉得失了我们刘家,可以过得更好,要么是寒门,要么是被你等挤压的士族,要么就是懵懂小民。
不过不碍事,只有退潮了,才能知道谁究竟在裸泳,谁是去了一切。
黄忠在襄阳城南边有一个小小一进一出的小院落。
院落里面除了一口大水缸,两颗石榴树之外,便只有一个用沙粒堆积成的沙场,作为黄忠每日练刀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