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

要只是言语上的攻击，周芷呤仗着在孤儿院锻炼出来的厚脸皮倒是能够应付。

可是那位老师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是，每当她的课，周芷呤就必须要拿着书本跑到讲台下面趴着听课。

只要老师看她不顺眼了就会把她抓出来让她站在讲台旁边的门背后。

课室的门后面和讲台会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正好能塞得下周芷呤小小的身体。

而她每次被叫到门后面时，就要做扎马步的动作，整整持续下一节课。教室里的同学虽然被门挡住了，看不到她窘迫的样子，但是他们都知道。

那时候她还小，面对这种霸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而那时候的同学呢？

他们没有善恶观念，只会觉得老师都这样对她，那自然也就跟着一起排挤她。

顺着这张照片，周芷呤似乎看到了那年躲在门后面扎马步，默默留着眼泪的自己。

恍惚间，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周芷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代入感太深，不知什么时候竟是泪流满面了。

“怎么了这是？虽然沈月的遭遇很令人值得同情，可是你这代入感有点深啊。”

周芷呤这还是第一回在男生面前流泪，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她连忙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水：“呵呵……没什么，我就是……”

“哎你别动，用手容易搓伤眼睛。我来给你擦。”洛浮川从裤兜掏出纸巾，一手抓着周芷呤那只胡乱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另一只手细细地拿纸巾往她眼睛上蘸。

“我跟你说啊，这眼泪你不能这么擦，眼角多脆弱啊，这么用力会擦伤。”洛浮川难得正经温柔地说着：“你得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把眼泪吸掉。呐，这就完事了。”

见周芷呤愣住，洛浮川干脆自己拿了纸巾一点一点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你很懂嘛……”

“要是身上没点技能，怎么钓富婆？”

……

周芷呤一直屏着呼吸，感受着洛浮川为数不多的温柔对待。她眼角余光偷偷往向那人，帅气的男孩认真地为她拭去泪水，不知为何她耳朵烧得厉害。

忽然间一阵尴尬，连忙接过纸巾道了声谢，然后就拿着手机：“我们接下来看看还有些什么……”

可是他们看下去居然有失踪学生的照片！那个帖子里，有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挤满了人。

但诡异的是里面的人表情全部都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是带着笑容睡着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做了什么美梦呢。

“这是在……宣战吗？”周芷呤看着那一堆照片，这无疑就是跟学校和警方宣战嘛！

“难讲。估计现在警察已经过来调查了。”

周芷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虽然师兄没有约出来，不过梅洛还是从他那里套出了点话。外界都在传，安丽的丈夫何老师，当年与沈月是情侣关系。何老师为了自己的前途，与沈月分手才导致沈月自杀。但是那位师兄说，他女朋友是安丽的亲戚，当时何老师一直和安丽是情侣，后因沈月介入才引得安老师不开心。然后沈月在宿舍有那么点自视清高，与舍友关系也不和睦。这才有了后来他们几个人顺不过气去找沈月算账。”

“双方的话都不一样。不过，人人都说对自己有利的话，是真是假还真不好举证。”

见周芷呤沉默，他又说了句：“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刚才辅导员发消息给我，说一会叫上梅洛去她那里吃饭，她还有事跟我们谈谈。估计也是为这事。”

“又吃饭？也成，去探探你们老师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料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