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钟表的时针向回拨动,拨到昨晚的七点左右。那时,天空一轮明月如钩,辉光洒向大地。有一缕月光透过铜风铃街别墅的窗格,在地面上投下莹亮的长方形色块,和窗框的黑色影子相交错,如同钢琴的琴键。
一座浑身由碎镜片拼出的人形站在窗下,手指p地托着下巴,做出一个人性化地思考动作。似乎遇上了天大的难题。
在它对面,林无画踩在月光的琴键上,眯着眼凝视着对面镜子拼作的替身。她缓缓开口:“很好,杰拉德。看来你已经理解了乔可拉特和塞可他们替身能力了。”
“这简直是……无敌的组合啊!”镜子替身开口,声音里充满恼怒:“一个能力是软化地面,让人向下掉。另一个的能力是只要身体下降,就会染上霉菌……”
“简直是小指被命运红线在一起的组合呢。”林无画随口说出原作米斯达的吐槽。她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我给你传递信息,第一个照面,你们就直接凉了。”
杰拉德操控着镜子替身转向她:“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建议?林无画弹了弹烟灰,含笑开口:“对付乔可拉特他们,我有上中下三策。”
“哪三……额,三策?”杰拉德打着磕巴问,显然对“三策”这种过于中文式的意大利语有点不习惯。
“下策,你和索尔贝直接逃跑,我会提供一些假信息做□□。”
“……显然不行。”镜子替身轻摇脑袋,镜片熠熠生辉,像一颗美钻摇曳在月光下:“passione的能力你我都清楚,能完全封锁一座城市,跑不掉的。”
“中策,就是我们三人合力,杀了乔可拉特和塞可。”林无画话锋一转,自己却否定了这条计策:“但是,杀了这两个,还有更多的追兵。下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能得到我这种【内鬼】的帮助了。”
“那么你所谓的上策呢?”杰拉德急促地问。
“那是一劳永逸的计策。如果能成功,就再也不用担心组织的追杀了。”林无画取下嘴上的烟,独眼凝视着对面:
“我们要试试【假死】。”
“你想让乔可拉特以为我已经,然后用玻璃之空反射他的内心,直接造出一具我的尸体?”杰拉德很快反应过来。
他沉重地摇头,语气低沉:“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这实在是太难了。【坚信】是【玻璃之空】的关键,我只能反射别人内心【坚信】的事情。你怎么才能保证,我和索尔贝两人假死的过程,不出一点破绽?这简直就是在敌人眼睛底下,天衣无缝的表演近景魔术!”
林无画的眼睛映着细碎的月光,闪闪发亮:“我们可以把过程简化一点。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让乔可拉特坚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你制造出的【幻象会怎么样?”
杰拉德的动作僵住了。玻璃之空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真的只是一座美丽的冰雕。
过了好一会,他语气艰涩地回答:“这样的话……乔可拉特就会自己想象出一个【真实一个他坚信不疑、而且毫无破绽的【真实】!”
玻璃之空兴奋地挥了下拳头,急躁地在大厅里踱步。但突然,替身又猛地停下步伐,对林无画说:“我们怎么做?怎么才能让乔可拉特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林无画勾起一抹笑容。她长着一张典型的亚裔扁平面孔,大眼睛扁鼻子小嘴,看上去像一个甜美无害的白瓷人偶。
但这抹笑容似乎点燃了她,像是火焰点燃了镁条一样,让她的这张脸散发出炽热耀眼的光芒,近乎叫人不可逼视。
“哈,杰拉德,你说玻璃之空的关键是【坚信】。但在我看来,应该是【欺骗】才对。”林无画微笑着说:“救赎之道,就在欺骗啊。”
她娓娓道来整个计划:首先,她要做的,就是欺骗乔可拉特——她告诉乔可拉特,杰拉德的替身能力,是能随意制造和操控“幻境”。
这样一来,当杰拉德摔入林无画骰子的力场里,但却没有感染霉菌时。乔可拉特就会错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而敌人身上的霉菌消失,则是操作幻境的杰拉德的疏忽。
当一个人以为自己陷入幻境后,会怎么样?
那人会下意识地打破幻境,让自己回到现实世界里。
于是,乔可拉特就会自行想象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按照乔可拉特的个性。这个认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可以随意支配其他人的变态,会理所当然的【坚信】他能抓住杰拉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