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对于淳于郢突如其来的亲昵,确实不大适合,正如淳于郢所察,她确确实实防着淳于郢。
因此,当淳于郢俯身压将下来之时,姒璃歌早已有所防备,立时伸手,抵住了淳于郢的胸口。
淳于郢就势顿住身子,星眸微眯,目色深深地看着姒璃歌。
姒璃歌原本苍白的脸,因此泛起了一片潮红,瞧上去,有了双十年华的粉嫩来。
淳于郢不由喉间一紧。
两人早有夫妻之实,对于这床第之间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姒璃歌单看淳于郢这神色,便暗呼不好。
在这床第之上,淳于郢是什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往常为了让这夫妻关系稳妥些,方与他做了这真夫妻,可今日,他惹了她那么一肚子火,她哪有心情陪着他颠鸾倒凤?
只她也知道,在这事之上,万不能与之硬来,这先体天体力之差,后天武力之别,她都无法与淳于郢抗衡。
“淳于郢!”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虚弱一些。却万没想到,因为羞赧,惊惶之下,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打颤。这一声淳于郢,又被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带着些许小意温柔的哀求与讨好,只听得淳于郢一身骨头酥了半边。
好在他定力够,灵台勉强保持了清明,倒没有做出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来。只是看着姒璃歌这明晃晃的拒绝之意,心头难免有些不适。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姒璃,语气却微微带着些许凉意,道:“怎么,怕孤强了你?在你眼中,孤便是这样的人?”
姒璃歌心底暗暗不知撇了几回嘴,他可是有前车之鉴的,淳于郢几番粗鲁的待她,她心里可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楚呢,远的鸣鹿旧宫那一回,暂且不提,便是圆房时,淳于郢待她……
姒璃歌一想到那些往事,一张脸越发的红了,她用力甩了甩头,定了定神,方又柔柔弱弱地唤道:“陛下!”
淳于郢看她这一副柔弱的样子,不由想起了方才徐医女所言。
“忧思过重,旧疾复发!”他敛去了那一脑子的欲色之念,眼底逐现清明,只俯身在姒璃歌唇上轻轻一啄,叹道:“难不成在你心里,孤便是那等无耻之徒?”
纵使姒璃歌方才就是那么想的,此时也万万不能承认的,几乎想也没想,姒璃歌便摇了摇头,只道:“陛下何出此言,我只是想着自己身体虚习,没得给陛下过了病气,那可就真是山邺的罪人了。”
淳于郢腾出一只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当孤也跟你个纸糊灯笼一般弱不经风?”
他可是能急行军,一日千里,不眠不休的,临了还能上阵杀毒。
姒璃歌道:“陛下英武,自不必说,可是这满宗室的人看着呢,还有那么多事等着陛下去处理,若是因为而过了病气,被宗室知晓,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陛下还是早些回去罢!”
她与淳于郢之间向来是相敬如冰。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相处方式,此时淳于郢突然变得这般亲昵温和,她很是不适应,便想着如何哄着淳于郢早些走。
大约是她语气中所表现出来的驱逐之意太过明显,淳于郢将将显的几分温柔贴心,眨眼间,又被她撕得稀碎。
淳于郢脸色淡了些,只一翻身,躺在了姒璃歌身侧,道:“孤都不怕,你怕什么,今儿,孤还真就不走了!”
大有一副要歇在这边的架势。
姒璃歌不由有些慌。“陛下!这与理不合……”
“睡觉!”淳于郢却是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道:“这是孤的后宫,合不合理,自是孤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