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脚程快,几乎是与喜嬷嬷同时回到密牢。
姒璃歌找遍了密牢,没有找到端木素琰,便知淳于郢多半将端木素琰关押在了别处,如今从黑甲卫口中得知淳于郢说稍晚去璃宫见她,姒璃歌便也不再在密牢磨时间,当即起身回璃宫。
喜嬷嬷自打回来,脸色一直不大好,虽依着规矩送走了姒璃歌,却依旧沉着脸,看得许嬷嬷心情忐忑不已。
“老姐姐这是怎么了?”许嬷嬷不解地看着喜嬷嬷,小心问道。
喜嬷嬷却怔怔看着姒璃歌的背影出神,喃声问道:“你觉得璃夫人如何?”
许嬷嬷心思没有喜嬷嬷重,向来对姒璃歌的态度,要比喜嬷嬷好许多,闻言便道:“璃夫人若非这鸣鹿公主的身份,与咱们陛下,那可是天造地设的良配!”
同样是公主,这姒璃歌比起蓝僚,行事可要稳重的多。且相比起蓝僚临阵要挟行径,姒璃歌的举动,无疑是抛开了旧时家国旧恨,为山邺不顾个人安危,更适合做淳于郢的夫人。
“怕的就是这鸣鹿公主的身份!偏生又让陛下上了心!”喜嬷嬷幽幽叹道。
鸣鹿与山邺你来我往的打了数百年,国君都换了六代了,可这战争是头一回歇。谁知道是不是鸣鹿的权宜之计?
因着这话,是在姒璃歌走了之后,姒璃歌却是一句都没有听到。
她回到璃宫,便察觉到了璃宫的气氛略有些不对。心知经了这一番变故,这璃宫中,又都是淳于郢的人,本就不与她一条心,只怕此时,越发的防着她了。
所幸姒璃歌对这些宫人,向来也是防着的,此时见她们如此,倒也觉得合理,只是折了一个端木素琰,却不敢再放任连枝落单。
便拒了连枝说要在宫门口候着,好在淳于郢来时,方便与她通风报讯的提议,只让连枝在跟前伺候着。
只是没想到,两人这一候,就足足等了大半日,等到用过晚膳,淳于郢方才姗姗来迟。
“听说夫人找我?”淳于郢一进门,摆出一副凡事浑不知情的架势。
姒璃歌见了,心中不住地冷笑,好在顾念端木素琰尚在他的手里,便耐着性子道:“素琰呢?”
若不是怕淳于郢对端木素琰不利,若不是她武功不济,打不过淳于郢,她恨不得撕了淳于郢这装得一本正经的模样。
这天底下,怎竟还有这样的人,明明早上当着她的面,将人抓走了,此时却对她装出一副真不知假不知的模样来,简直就是个无赖,哪像个一国之君所为?
偏生,相较于她忿然的责问,淳于郢却只避重就轻,云淡风清地跟她来了一句,道:“夫人可是用过晚膳了?且还有什么吃食上一些来……”
都这个时辰了,这是特意跑来璃宫用晚膳?
姒璃歌主仆二人只定定地看着他,半点没有动作。
淳于郢自顾自道:“方才忙着,错过了时辰,又想着夫人急着见我,怕夫人久等了,便急急来了……”
说得好像是因她而错过了晚膳一般。姒璃歌心中冷笑一声,耐着性子朝着连枝吩咐道:“去,吩咐小厨房,做几个小菜,好好招待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