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素琰问这句话的时候,姒璃歌并没有回答,只是目光看向了紧闭的大门。
端木素琰微微一怔,看着姒璃歌,眨巴眨巴眼睛,声音降了大半,悄声道:“淳于郢,不至于在外头偷听吧?”
虽说姒璃歌打发连枝去外面守着,可是以淳于郢或是傅青的身手,就连枝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他们只需动动小手指,就能将连枝无声无息地打发了。
方才,她并没有说什么不合适的吧?端木素琰颇有些惴惴,脑子里飞快地将自己方才与姒璃歌所言,细细地盘了一遍。
姒璃歌摇了摇头,道:“淳于郢怀疑你来邺都,是受人指使。”
端木素琰一顿,这才恍然道:“所以,殿下担心这个人是欧仲修?”
姒璃歌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端木素琰不解地道:“我是否受人指使,受谁指使,难道不都是一样?”
“如何能一样!”姒璃歌又摇了摇头,道:“你受杜笙指使,乃是你二人之间的兄妹之情,可若是欧仲修……”
杜笙与欧仲修都是鸣鹿的肱骨之臣,但是区别在于,杜笙与姒璃歌之间,差点就订下了婚约,且杜笙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姒璃歌的感情。
而欧仲修与姒璃歌之间,有的,仅仅是君臣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旦指派端木素琰前来山邺的人成了欧仲修,这其中的目的与性质,便大大的不一样了。
杜笙代表的是他个人私情,而欧仲修作为鸣鹿的丞相,代表的却是鸣鹿的朝堂。
一公一私,性质自然就不一样了。
端木素琰的脸色顿时一变。
姒璃歌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不由一沉,道:“此次你前来邺都欧仲修可是说过什么?”
方才,她问端木素琰的那些,讲的都是她来山邺之前的往事。
而淳于郢真正在乎的,是端木素琰前来邺都的这一次。
方才端木素琰说过,她此次之所以在好不容易逃回鸣鹿后又回来山邺,是受欧仲修之托,跟来阻拦杜笙。
可若这只是端木素琰表面的说词呢?
当初,欧仲修不过三言两语,甚至是连劝说的话都没有说几句,便让端木素琰主动留书给端木家主,劝服他们答应她留在山邺为质。
那么这一次,欧仲修会不会又故计重施,想让端木素琰做些什么?
姒璃歌代理朝政这许多年,一直看不透的人,便是欧仲修。
如今,她离开鸣鹿日久,对于鸣鹿国中如今的局势,也是两眼一抹黑。更是对欧仲修没了半点了解。
“没有!”果不其然,端木素琰摇了摇头,道:“欧丞相只是让我拦着一些表哥!”
可是她他不容易劝服了表哥,正准备带表哥回鸣鹿,便就中了淳于郢的埋伏。表哥虽然逃出生天,可眼下下落全无,也不知是生是死,是回到了鸣鹿,还是在外流浪。
端木素琰一想到这些,整个脸色便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