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众文武大臣,你来我往的斗个不休,结果到得散朝,也没见斗出个结果来。
且正如黄子晋所料,淳于郢最后约莫是听得烦了,直接一锤定音。“诸卿回去,各自写了对策,下次朝会呈上,散朝!”
早就该这样了!
黄子晋冷眼看着那一众同僚,尤其是那几个老臣,仗着自己有从龙之功,居功自傲,尸位素餐,简直不知所谓。
“陛下,也就是您有耐性,按我说,早该将他们训斥一顿,轰下殿去!”散朝后,黄子晋与傅青一起,随着淳于郢去了御书房。说起朝堂之事,一脸的愤愤不平。
“你方才怎地不轰?”淳于郢回头,扫了他一眼。
黄子晋怔了怔,道:“方才您也没说啊!”
只要淳于郢开口,他一手一个,悉数给扔出殿去。便是连那几个老态龙钟的,他定然稳稳当当地给“请”出去!
“你也不是头一回上朝了,你当这朝堂是军中?”淳于郢一个冷眼,颇有些不愿与他说话的样子。
黄子晋不由有些讪讪。
他虽长年在军中,可也出身世家,对于这朝中各世家错综盘结的势力,自也是清楚的。也正是不耐这些暗地里的小九九,他方才从了军。
有些事,说着简单,做起来,终归是难的。尤其还有淳于善这么一尊大佛从中捣乱。
“可也不能……”黄子晋的脸色沉了沉,道:“南雒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虽说淳于郢已放出了风声,大军不日班师,可今日看朝堂上那争论的架势,分明战事未平!
“南雒已有休兵之意,只不过,怎么个休兵之法,尚还在谈!”淳于郢应道。
“还在谈?”黄子晋愣了愣,道:“谁在谈,公子善?”
淳于郢人回了邺都,也不见南雒使者前来,那么,是谁在和南雒谈?眼下南境,虽有马裕正和黄元飞二人与淳于善同时驻军,可他们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手中权势,皆比不过淳于善,若是和谈,只能由淳于善主导!
淳于郢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南雒人本就冲着淳于善来的,自是要与他谈!”
黄子晋闻言,面色一变。“陛下的意思是,公子善与南雒有勾结?”
淳于郢没有应声,只从御书房的暗格之中,取了一方锦帛,递给了黄子晋。
黄子晋狐疑地接过,铺展看来,只见上面蜿蜿蜒蜒的墨线交织着,俨然是一幅地图。“这是?”
“马裕正在阵前拦截的!”淳于郢淡淡地道。
“阵前?”黄子晋眉头一皱,道:“这是南境的地图?”
淳于郢点了点头,道:“有人在阵前暗中放信鸽,被马裕正拦了下来,结果,却被人反咬一口,说马裕正通敌,若非孤去的及时,只怕马裕正已被斩首于阵前!”
“还有这事?”黄子晋不由眼都瞪大了。马裕正为人最是憨厚,对淳于郢忠心耿耿,早年淳于郢在战场上遇险,是马裕正豁出命去救的淳于郢,若说他是淳于郢的心腹,那么,马裕正便是淳于郢的恩人。若是连马裕正都背叛了淳于郢,这山邺,黄子晋不知道这山邺,还有哪些人是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