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素琰却只当淳于郢已有了对付淳于善的章程,便不再拘泥,只愤愤地道:“也就是如今了,若是以往在鸣鹿,这等贼子,便是殿下您不处置了她,定也叫我一剑给结果了事!”
那一句,说得极是霸气。与这些日子在黄家那副谨小慎微的小女儿姿态,完全像两个人,惹得黄夫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恍惚间,好似明白了自家儿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家了。
姒璃歌便朝她笑道:“都是订了亲的人了,就别整日里再喊打喊杀了!”
黄夫人少不得要客套几句,道:“素琰这孩子,就是个直性子,也是与夫人您亲厚,才敢在您面前放肆,否则,你就是借她几个胆,她也不敢的!”
这事,只要给她个机会,端木素琰还真的敢!
姒璃歌闻言,见黄夫人话里话外,对端木素琰隐隐有了几分维护,不由哂然一笑。看来,端木素琰在黄家的这些日子,和黄夫人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一时间,气氛便比往常要和乐了许多,一聊就聊得晚了,留在璃宫用了饭,这才出宫去。
送走了端木素琰和黄夫人,约莫又过了个把时辰,淳于郢才往璃宫来。
自打宫宴之后,淳于郢便忙得不见人影,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姒璃歌从不过问他的行踪,只是见到他,却也没什么好脸色。
想当初,她根本无意参于这劳什子的宫宴,左拒右拒的,偏拗不过淳于郢,这才蹚了这一趟子事儿。不怪淳于郢怪谁?
淳于郢觉得这事,终归是让姒璃歌受了委屈,因而对于姒璃歌使的性子,也不介意,反倒宽慰道:“夫人放心,待得时机成熟,我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这话,姒璃歌也就听听,并不往心里去。
淳于郢想要拿下淳于善,除非是淳于善卸了兵权,留在邺都,上孝生母,下教子嗣,做个安享天伦的安乐王,否则,很难将他拿下。
毕竟淳于善掌兵多年,身后又有世家支撑,如今,连宗正都与他站在了一处,淳于郢想夺他的兵权,谈何容易。能将他压制住不起兵造反,都算不错的了。
更何况,如今圣天朝想要东夷之地,从中搅浑水,淳于郢稍有不慎,怕那被卸兵权的,便是他了。
她虽很想呛淳于郢一句,但到底没说,只转而问道:“那丘冥子是什么来路,可有查清?”
作为南雒前来议和的使者,丘冥子在宫宴上的行为,太远诡异。姒璃歌怀疑他是不是被人偷梁换柱了。
“南雒使团的人,皆指认他,确实是南雒使者没错!”淳于郢一开口,就断了她的猜想。
姒璃歌眉头皱了皱。
淳于郢又道:“我已书修书发往南雒,且看南雒会给个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