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自从娶了鸣鹿公主,这心里眼里,再也没有阿僚的位置,阿僚虽然留在了山邺,只怕陛下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否则,也不会足足两月,没了阿僚的音讯!”蓝重道:“敢问陛下,阿僚没有音讯的这两个月,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蓝僚公主受了委屈?”淳于郢冷眼扫了蓝重一眼,最后的目光却是落在姒璃歌身上,薄唇轻启,道:“孤怎么不知道!”
姒璃歌喟然一叹,道:“陛下日理万机,这后宫之事,自然顾不上,只是七王子说蓝僚公主受了委屈一说,不知从何而来,为何我却从来不知?”
蓝重道:“阿僚受没受委屈,鸣鹿公主应当最清楚不过!”
“是么?”姒璃歌笑了笑,道:“只是不知,七王子指的委屈,是什么?是蓝僚公主在这邺王宫短了吃,短了穿,还是受人欺凌了?”
不必向蓝僚求证,单观其气色,看其衣着,哪一处不透着养尊处优?那气质,可不是受尽欺凌之后能装出来的。
且蓝重已与姒璃歌交过手,知道姒璃歌的身手远在蓝僚之下,单打独斗,根本不是蓝僚的对手。
除非,这姒璃歌入了邺王宫之后,掌控了整个邺王宫。但是蓝重破宫门而入之时,也看到了,除了姒璃歌身边那个贴身的女侍卫,那些山邺的羽林卫根本不大管姒璃歌的生死,而这密牢中的黑甲卫,便更不必说了。
姒璃歌在这邺王宫,根本没有什么势力,所以,一个没有势力的姒璃歌,根本不可能欺负到蓝僚。除非,那个人是淳于郢!
可是方才他一被押进来,看蓝僚那反应,分明还是一心向着淳于郢的,若是她在这宫中,受尽欺凌,又怎会这般护着淳于郢?
所以,觉得蓝僚受欺,前来替蓝僚抱不平之说,根本说不通。
“所以,七王子此番其实另有目的!”姒璃歌看着被问得应不上话的蓝重,又娓娓而道:“依我看,多半是蛮僚得知了山邺如今被拖在与南雒的战事之事,而陛下又不在邺都的消息,想趁机过来一探究竟。”
蓝重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姒璃歌便知自己所猜,大致离得不远了。
“蛮僚一直以来,以骁勇善战称霸东夷,想来,自是不甘久居他人之下。此番陛下因南雒之战离开邺都,蛮僚得了消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便让七王子带兵来前,以探望蓝僚公主之名,闯进邺都。当然,七王子也不傻,知道直接闯入,与理不合,便让手下扮作流匪,潜进邺都,处到生事,弄得邺都大乱,这才趁机带兵入城,假装助山邺平息匪乱,控制邺都,是也不是?”
蓝重听得脸色都发白了,只朝着姒璃歌道:“姒璃歌,你休要血口喷人!”
说着,又转头朝向淳于郢,道:“陛下明鉴,重当真是奉父王之命,前来探望阿僚的,只是看到阿僚处得听这姒璃歌的调派,分明是受制于她。重虽与阿僚向来不睦,但这是无关重对阿僚的守护之心,我出兵破宫门,只是不喜鸣鹿一手下败将,竟是压了阿僚一头,想着趁机将这女子拿下,以助阿僚在这邺王宫中,再不受委屈。”
姒璃歌闻言,应道:“对,七王子确实有杀我之心,但是那不过是顺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