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嬷嬷道:“我看那偏殿就不错!”
偏殿什么的,姒璃歌再熟悉不过,想当初,她不就是被拘禁在那一处么?可是,她当初是拘禁,蓝僚如今是客居,这比起来,还是蓝僚要尊贵一些。“到底是蛮僚的公主,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蛮僚王的面子,这偏殿,合适吗?”
许嬷嬷快人快语,道:“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偏殿当初夫人住得,怎么到她这里就住不得了?她再尊重,难道还能越过夫人去?”
淳于郢没有立后,姒璃歌这个以妻礼抬进宫来的,在两位嬷嬷的眼里,便就是王后。
这后宫之中,还有谁能比王后更尊贵呢?
两位嬷嬷坚持,觉得偏殿适合蓝僚,姒璃歌自不会刻意驳了两位嬷嬷的面子,当即只道:“那便由两位嬷嬷安排妥当便是!”
这两位可是淳于郢的人,又不是她的人,出了事,也临不到她的头上,她自乐得隔岸看好戏。
姒璃歌心态放得开,准备撒手不过问这件事情,可是偏偏有人就见不得她安生,竟生生地将人领到了她的跟前。
“蓝僚见过琉璃公主!”蓝僚一见姒璃歌,两眼跟淬了毒似的,恨不得在姒歌身上扎几个洞出来。
只是碍于淳于郢和蛮僚王在场,蓝僚不敢造次,只摆出了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姿态,恭敬地给姒璃歌行礼。
姒璃歌正想说不必多礼,喜嬷嬷却抢先开了口,道:“蓝僚公主有礼,只是琉璃公主嫁进这邺王宫,已是陛下的夫人,蓝僚公主当称一句夫人才是!”
公主,夫人,原来还有这等差别!蓝僚的脸色蓦地一白,心中越发的愤恨,可是又发作不得,只好又重新给姒璃歌见礼,咬牙切齿地道:“蓝僚见过琉璃夫人!”
姒璃歌笑着还礼,道:“公主多礼了!”
又朝淳于郢,蛮僚王一一见礼,道:“不知蛮僚王与蓝僚公主大驾光临,璃歌怠慢了!”
璃宫乃是后宫之地,纵使蓝僚要进宫来借住,蛮僚王却不适合进来,即使进宫,也该去淳于郢专门招待客人的宫室,这不通知,不传讯就巴巴跑来她这璃中,又是什么道理?
蛮僚王来自蛮荒之地,还能说不知礼数,可是淳于郢也不懂吗?
姒璃歌冷眼看着淳于郢,正巧了,淳于郢也正朝她看来,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姒璃歌突然就明了了,淳于郢,这是在报复她,在跟她显摆,他即使不按姒璃歌的提议行事,也能按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的。且还不必娶蓝僚!
姒璃歌看明了淳于郢的情绪,不由失笑。淳于郢一心与她置气,怕是忘了,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罢?
蓝僚今日能以死相胁,入得宫来,明日,说不得便能以死相胁,要淳于郢给她名份。得寸进尺,人之常性。
当然,这一切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只需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安安静静地看戏就好。
“夫人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不妨说来听听?”淳于郢看到姒璃歌那神情,只觉得她满脸的幸灾乐祸,心中难免有怨气,一时没忍住,便又想为难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