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卫闻言,纷纷围了上来,果见姒璃歌两眼水雾盈盈,含泪欲滴。
“公主殿下?”当先的一位侍卫不解地问道。
姒璃歌急忙转头,挽袖飞快地按了按眼角,道:“我没事,不过是故地重游,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如今沦为了阶下囚,触景生情,倒也是情理之中。那些侍卫虽觉得她说的是实情,却并不会同情她,闻言,退回了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去,再不管她们。
姒璃歌仍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连枝便有些不忍,她猛地一个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那些侍卫跟前,哽咽道:“各位将军,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们殿下,前去宗祠上柱香?”
“宗祠?”侍卫们被她这猛然的一出,弄得有些茫然。
“嗯嗯!”连枝连连点头,道:“前面便是鸣鹿的皇家宗祠,殿下难得回来一趟,心中难受,想进去上柱香!”
侍卫们闻言,一个个都不由轻笑起来。其中一人嘲笑道:“这鸣鹿旧宫如今都成了我们山邺的行宫了,哪还有什么姒家的宗祠,有的,不过是座空屋罢了,你们去了,也没有香可上!”
话虽然扎心,说的却是实情。
姒璃歌不由就呜呜哭了出来。
连枝亦哭求的更加厉害。
侍卫们觉得心烦,便道:“行罢行罢!”
连枝这才破啼为笑,连忙谢过,一骨碌爬起来,去扶姒璃歌,道:“殿下,将军们准允了!”
姒璃歌这才含泪朝着他们盈盈一拜,道:“多谢诸位将军!”
连枝扶着姒璃歌,缓缓地朝着旧时的宗祠而去。
早在迁都之时,姒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早被姒璃歌带去了北州。姒家的宗祠,除了几把东倒西歪的椅子,遍地凌乱的蒲团,原先摆放牌位的地方,如今早已空空如也。
果如那些侍卫所言,什么都没有,还谈什么上香。
姒璃歌却仍是毕恭毕敬地跪下,双手合什,闭目祝祷。
连枝跟着跪在一旁。
那些侍卫,忌讳这旧宗祠阴恻恻的,不愿意进来,却也不敢让姒璃歌离了自己的视线,便都在宗祠门口盯着。
“殿下,他们这般盯着,杜将军他们进不来!”连枝焦急地道。
姒璃歌却不为所动,只道:“不必多管,只管耐心等着便是!”
连枝生怕再说,被外面的人听到,便不敢再多言。
只是才将将静了一会,就听到案前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