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皮后，时凛又将苹果切成小块装入果盘，细心地插好牙签，递到林笙面前。

林笙粗糙惯了，从未这样精致地吃过一个水果，幸而控制住自己，没在削完皮后直接拿过来啃。

“你今天有课吗？”林笙用未受伤的左手吃了一块苹果，酸酸甜甜的滋味一下子袭上味蕾，填补了一点腹中的空缺。

时凛摇摇头，他在这儿待了一个上午了，再加上守夜的缘故，眼睑处挂着淡青的痕迹。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去休息。好像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染红了的毛衣、大片的鲜血。

这样一直盯着眼前的人，心里倒是安下不少。

“今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时凛给她掖了掖被角，“没有课，实验室的项目也推迟了，还要等一组外校人员一起合作。”

林笙有些不自在地把jiojio收回到被子里，歪着脑袋看向时凛：“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每天都待在实验室里，到底是做什么？不会无聊吗？”

“那你呢，”时凛反问，“马哲毛概很有趣吗？”

林笙陡然一个激灵：“得得得，当我没问。”而后果断闭麦吃水果。

时凛轻笑，眸底似融化了一汪春水，目光中仅余一人，再容不下其它。

实验室的项目说不上无聊，但也绝谈不上有趣。

日复一日的精密检测，容错率为零的实验步骤，各种类型的学术探讨……

他在实验室两年多了，所有的动作、过程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生活成了定式，一切都是波澜不惊的。

林笙突然问：“对了，你到现在吃了没？”

时凛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笙轻叹口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吃，可究其原因也是自己造成的，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