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笙慢慢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张她曾无比熟悉的俏脸。

来人绾绾耳边的碎发，薄涂口红的唇际微微翘起：“刚刚听……你交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林笙不知被哪里来的念头冲昏了头脑，当即点头肯定：“对啊！”

这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女人有些讶异，眸底阴霾一闪而过，面上却不露声色：“我还以为，经过当年那件事……看来是我多虑了。”

“哈～”林笙些许轻蔑地一笑，“人啊，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嘛！你说是不是？白慕欣？”

“你说的没错！”白慕欣抿唇，笑脸明媚，“人确实不能活在过去。可是，也该为过去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伪善的面目被彻底撕开，白慕欣娇好的妆容慢慢皲裂。

“你觉得如何便如何吧。”林笙的眸光中带着冷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真正放不下的……其实是你吧！”

“屠龙勇士的故事听过吗？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同理亦然，你被过去的枷锁套住，还妄图让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你觉得可能吗？嗯？”

林笙刻意压低了声线，尾音轻轻上扬。

白慕欣像是被识破了心思似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指尖蓦地捏紧了精巧的手提包，白色的月牙因急剧充血而开始泛红。

一言不发。

看见对方这反应，林笙在心底笑了笑。

简单收拾了下桌面，林笙拿着餐盘站起来，忽然凑到了白慕欣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

白慕欣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来，指尖微微颤抖着，立时顿在了原地。

林笙径直自白慕欣身旁略过，衣袂翻飞间带起了一阵微风。

正值暖春三月，却如寒冬腊月般，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让白慕欣瞬间凉到了脚底。

走出食堂大门，林笙看着悬在高空的日头，抬起右手遮住了刺眼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