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还想劝劝凌碧玺,可还是作罢了。
霍楚楚活命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应该没有大问题,他也就放心地回家了。
就这么,霍楚楚在客厅一直跪着,一边跪着一边抹泪,阿姨看了也是直摇头,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敢插手。
果然,还是有今天。
一切都是凌碧玺的错。
她一个贫穷的美少女才十八岁就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有钱老男人,那些人都说她攀高枝傍大款,还不许她编点善意的谎言挽尊吗?
眼看着都跪了三十分钟了,凌碧玺回了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跑步机运作的声音传来,他应该在健身了,有心思健身,说明,他气消了,霍楚楚也觉得自己可以起来了,于是颤颤巍巍地起来了。
可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开门声音,她赶紧跪了回去。
凌碧玺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内心总算是平静了下去,火气都变做了汗水蒸发出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冲凉出来之后,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便坐在落地窗边打开了电脑开始办公。
他开始安静地办公,霍楚楚也安静地在一边跪着。
这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凌碧玺敲击键盘的声音了。
他不看霍楚楚,也不跟她搭话。
霍楚楚就这么跪着,开始打瞌睡了,头一点一点的。
凌碧玺也没管她,似乎是要让她跪地一晚上的意思了,所以,办公完毕,他独自回了房间。
但是,当夜却难免辗转反侧,完全没有睡意,不知道是被霍楚楚气的,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亦或者是因为……身边缺了一个可以抱着睡的玩意。
一旦习惯了某种存在,若是失去了,便总觉的心理缺了点什么。
失眠到了凌晨两点,凌碧玺还是起床了,抓了抓凌乱的碎发,布满血丝的双眸里充满了阴郁,他打开了房间去了客厅。
灯一开,果不其然,就看见霍楚楚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睡得要多香有多香。
还偷偷地洗了澡换了睡衣,盖着毯子抱着猫,睡前必定还吃了个饱,垃圾桶里全是车厘子的果核。
“霍楚楚!”
凌碧玺蹲下身,掐掐她的脸蛋。
霍楚楚梦呓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得依旧香甜。
凌碧玺看着她,宛若看一个怪物。
这孽畜——每次闯祸之后似乎都能心安理得的睡着。
凌碧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如沾染着洗涤剂没有清理干净的苹果一样,又滑溜又红润。
她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第二天,凌碧玺起床的时候,看见霍楚楚揉着睡眼,在沙发面前跪得规规矩矩的。
看见他出来了,还惺惺作态:“大叔,我跪了一晚上了,我可以起来了吗?”
凌碧玺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回话,转身进了卫生间。
霍楚楚见他进了卫生间,赶紧起床把自己睡得热乎乎的沙发上的毯子送还给了阿姨,在听见凌碧玺的开门声之后,她立马又跪在了地毯上,做可怜巴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