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碧玺面如沉墨，抿着唇，一言不发，甚至还自己拿出了个水杯子，一边喝水一边听她说话。

霍楚楚好歹也是个小姑娘，硬着头皮和他说这么露骨的话题，脸红了，耳朵尖都红了。

天啊，好想原地死去。

希望凌碧玺能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把自己脑子里组织的几条论点全部讲出来了，条理清晰，句句在理，他一定会动心了。

没想到，等她说完了，凌碧玺也没有接她的话，或者发表一句两句感言什么的，反而是定定地看着她，见她都词穷了，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说完了？”

霍楚楚眼珠子转了转，点头：“恩，说完了。”

凌碧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像是审视，又像是在嘲讽。

霍楚楚动都不敢动，总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一个物种，完全没办法沟通的样子。

最终，凌碧玺终于动了，起身，手轻松地揣在兜里，戴上口罩，准备出去，霍楚楚忙跟上去：“大叔，你觉得怎么样？”

凌碧玺腾出一只手，‘啪’一声，拍她屁股上，还用力地抓了两下：“周六晚上来1208找我，记得把屁股洗干净，我们床上说。”

登时，霍楚楚脸红如血。

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啊！

什么凌碧玺，他应该叫凌碧池！

下了班，霍楚楚换了衣服，就去了不远处的钟表店，钟晴正在关门打烊，看见霍楚楚来了，一脸同情地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解释了，我理解你的，我不会笑话你的，生活不易，你这个活儿也不偷不抢，楚楚，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也是靠技术吃饭，拿的都是血汗钱，我绝对不会拿庸俗的道德标准来衡量你……”

霍楚楚哭笑不得。

经历了这次爸爸出事，她一夜长大，明白了许多事情，也看透了许多人。

曾经她是三中校花，又是学霸，老师眼里的乖孩子，同学艳羡的校花，她身边有一堆闺蜜好友，她出事之后，都和她划清界限有的还披着马甲到处踩她，恨不得把她踩进地狱里。

只有钟晴，一直在帮助她。

或许是因为她跟钟晴有着差不多的家庭和机遇吧，钟晴一边念书一边帮着看家里的钟表店，见过各种人各种事情，比同龄人懂事成熟不少，她见过太多人情冷暖，也真正地明白霍楚楚。

二十分钟之后。

“……事情就是这样的咯！我就这么被他给缠上了。”

霍楚楚把自己跟凌碧玺的事全给钟晴说了。

钟晴也凝重地替她分析着：“这是个唯利是图有占便宜的机会就肯定不会放过的精明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