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摇摇头，笑了一下，自嘲说，“从昨天开始你就拉着我来这里对弈，这盘棋直到刚刚才分出胜负，我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跟你僵持到现在。”

他意有所指，如墨不是没有听出来，但还是默然不语，拿起一旁早就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忽然，黎山的灵气波动出现了异常，帝江变了脸色，不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眸里映出白绿相间的光束。

“有意思，那小丫头竟然是个双圣能，一个自然是传承治愈……”他忽然顿了一下，眼睛里带着笑意，把目光瞥向如墨，继续道，“你觉得另一个是什么呢？”

如墨垂下眼眸，只觉得有些讽刺，但心里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痛，眼前又划过那双懵懂纯真的眼睛。

他的手指紧紧地攥着茶杯，说，“左右不会有影响，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我的看法。”

帝江看着他这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一下，“就冲你铁打的心肠，外面那些传闻竟然有人信。”

信他如墨真对姬凝兮有情。

如墨从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几乎是帝江一个人自言自语，他觉得有些没意思，转了一个话题，状似无意的问起，“我们二人是一起长大，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不是那么闷的。”

终于，如墨的眼睛里有一丝变化，虽是一丝，但紧紧盯着不放过他任何表情的帝江还是察觉到了。

“人总是会变的。”

得，问了跟没问似的。

如墨将棋盘里的棋子一一收好，动作行云流水，看着赏心悦目。

越是年长一岁，就越是如此，没有人知道他每天都在忍受着什么，心里缺失一角的无所适从，以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排斥，和对感情的淡然。

“哦，来了。”帝江放下茶杯，伸手接着递送过来的一封信函，他打开后潦草的扫了一眼，看清了上面的内容折起来，又把它递到如墨面前。

如墨不明所以，抬头看他。

“你不想知道吗，她的另一个圣能。”

“不想。”

“那好吧。”语闭，他手里的信笺在灵力的作用下变成灰烬。

过了许久，帝江实在受不了如墨这样无趣的性子，忍不住说了出来，“行吧，我告诉你，其实这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

“她的另一个圣能就是净化。”

果然，如墨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崩裂一些。

原本抱着看戏心态的帝江看着他这个样子反而不好受了，低声出言道，“其实事情未必是你占卜到的那样，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如墨沉默了许久，就在帝江以为他在作思想斗争就要放弃时，如墨站起来，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待到你们大婚之日我会来的，做好准备。”

如墨走出亭子，身影渐行渐远，隐约听到身后帝江悠悠的声音，“有时候我会觉得你才应该是那个手握重权的人，这山海界的安危，你比我上心的多，也谨慎的多，付出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