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老奴时间不多了,接下来你身边之人请都务必小心,他们极有可能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黯绸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告诉她。
慕辛夷皱眉,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而且范围还那么大。她没有注意的是,自己非但没有质疑他的话,反而还深信不疑,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知道她的不解,怕她不信反被害,就趁着自己最后的时间接着说,“我们一族起初分为两派,一派是老奴,一派就是魇龙。”
好似说道伤心处,黯绸声音哽咽,俯身郑重的按住慕辛夷的肩膀,眸中通红道,“……少主,我们一族在各界飘荡,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又因为体质原因引来恶念缠绕,滋生堕心,却因祸得福孕育了一个生命……
那个降生在族内的婴孩就是您。”
是她……
慕辛夷脑海中破碎的片段闪过,心里莫名的酸痛,可无论如何都拼凑不起来,她鼻翼微张,眼中噙满泪水,细细的听着黯绸下面的话。
“老奴有幸抚养少主长大……”说道此处,黯绸的神情越来越痛苦,最后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
“黯绸叔!!!”慕辛夷扶着他,就要用自己的圣能为他治愈,可却被按住了手臂,“能再听您叫我一声黯绸叔,我也死而无憾了。
不必在我身上浪费灵力,这一世您务必把握住机会,老奴一直相信,您是将我们一族带出流浪的关键,万万不可被魇龙蛊惑心智啊!!”
“我不明白!我究竟是谁?!你说清楚一点!”慕辛夷哭喊着,不只是因为黯绸说的话模糊不全,还是因为她感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
从未有过的恐慌充斥心间,就好像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亲人即将永去,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
看着她满脸泪痕,黯绸心痛无比,在自己眼里,慕辛夷一直都是那个需要人处处关心照顾的小孩子,可现在一族之责竟然只能全部压在她身上。
“世道艰险,老奴也不忍心留您一人,只是天命难违……”
“什么天命?”慕辛夷敏锐地问道。
黯绸想要开口却无声,他苦笑,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嘭——”突然整个山洞猛然晃了一下,山顶上头几块碎石落下来,慕辛夷抬手挥开。
谁知这时黯绸突然起身,撑着最后一口气,强硬的在慕辛夷身上施了道法,让她不得动弹一点。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忙道,“你要做什么?”
“少主,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对他人提起,您也要记着老奴的话,对身边的人有所提防。”
话闭,黯绸催动力量变回原身,笼罩住自己残破的蛇身。
不知对自己做了什么,他的嘴巴张着,整个身体痛苦的蜷缩起来,末了,身上完好的蛇鳞竟然全部脱落,包括肉翅,然后凝聚在一起,制成了一件甲胄。
慕辛夷明白他是在做什么,泪水更加汹涌,“黯绸叔……”
甲胄在黯绸的带动下萦绕在慕辛夷的周身,然后缓缓披在她的身上。
这件黑曜甲胄,是黯绸唯一可以留给他少主的东西了……
整个山洞又是一阵动荡,这次虽然碎石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并未感受到疼痛,可黯绸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