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不好了不好了!都城送粮款的人来了,说是——粮款全被山贼劫了!”
“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会突然被劫了?哪来的山贼如此大胆?连朝廷的粮款都劫?!”
“完蛋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早就有所预料的冯峂棣捂住沉睡中的奚晚照的耳朵,生怕她被吵醒。
外面嘈杂的声音迟迟不停,冯峂棣只得把奚晚照抱回了房间,盖好了被子,随后自己也回了房间。
清晨。
昨晚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时候,奚晚照只觉得自己好困好困,不受控制地睡了过去。
再醒时却发现自己睡在了房间里。
“嘶昨晚……”奚晚照突然回忆起昨天晚上在树上的场景,不禁感到脸红,“太丢脸了……”
奚晚照赶紧摇摇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回忆了,摇着摇着,肚子却叫了起来。
“小蔓!……小蔓!”奚晚照叫了几声却不见小蔓的踪影,她一脸疑惑地走出房间向前院去。
一路上也没见到冯峂棣,也没见到爹爹他们,直到在前院才有了些声音。
“现在只能拿上次搜出来的王岩山的那点东西顶一顶了,也许还能撑个七日!”是奚明礼的声音。
奚晚照意识到不对劲,忙向前院走去。
“那七日后呢?这工程七日可还不够啊!”城主说道。
“七日,朝廷的粮款可以再拨下来嘛……”
“爹!怎么回事?是粮款出现问题了吗?”奚晚照走了进来,紧张地问奚明礼。
“粮款,被土匪,劫走了。”奚明礼艰难地说出这个事实。
奚晚照放大双眼,不可置信:“怎么会被劫走!运送粮款的人呢?”
“他们受了伤,正在房间里休息。”
奚晚照皱了皱眉,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没有人死亡,除了运资官,其余三十人每人身上皆有几处刀伤。”冯峂棣详细地回答了奚晚照这个问题,眼神别有意味。
奚晚照看着这眼神,立马心里有了答案。
“那看来伤的不重啊——把人都给我叫过来!”奚晚照喊道。
在场的人除了冯峂棣都对奚晚照此时的举动感到十分疑惑,但都没有进行阻止。
“奚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一行人陆陆续续到场,运资官站出来询问道。
奚晚照也不回他的话,直接走上前,看着其中一个人受伤的手臂,问道:“你除了这里受伤了,还有别的地方吗?”
“回小姐,我……腿上还有一处刀伤。”那人回道。
“两处刀伤。那有没有淤青、划伤等等?”奚晚照继续问道。
“没……没有……”
奚晚照点了点头,转而对这一行人问道:“那你们呢?”
所有人默不作声。
“哟,这么干净,你们是站着被人砍都没有反抗的吗?”奚晚照眼神放冷。
这时有人上前,挽起袖子对着奚晚照说道:“有的,我们都是糙老爷们,也不注意这些小地方,刚刚才看到。”
奚晚照看了看他手上的淤青,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