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晚没有想到,今天一早起来还是没有想到。直到快午时都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他们的小院是租的,或者说这是别人的家,自己家媳妇儿在别人家小产了,怪不得一向好说话的章大婶昨天脸色那么难看,当时他以为是半夜被喊起来不高兴呢!谁知道是这个原因。
女人月子期间不能上别人家,哪怕是自己娘家。他记得小时候有个女的挺着肚子被休回娘家,她娘怕她把霉运给带回来对家人不好,快要生产时在自己家门口搭了个棚子。说是棚子其实就是玉米杆弄起来的,后面因为天冷又加了一层防雨布。里面的位置也就能放下一张床,可是她娘不舍得自己家床,就给她弄了块木板,上面铺了褥子,让女子在那儿做的月子。至于一日三餐就是做好给她送过来。
虽然说照顾着,只是一个没有出月子的女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母女俩躺在自己家门外的棚子里。任谁看了都不得劲儿。可是一听这女的是这家的闺女不是儿媳妇儿,人就觉得正常了。
他那个时候太小,但是也觉得这样不好,还曾经跑过去看过,可是那女的也没觉得受委屈,该怎样还怎样?也许她觉得委屈,只是当时的他看不出来罢了。
想到这儿,他就坐不住了,关系再好自己说白了对章家还是外人,站起来鞠了个躬道:“叔,婶儿,真对不住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你们是知道我们的打算的,谁知道会出现这个事儿啊!你们想要什么补偿只要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章叔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心里头这会儿也是乱的不行。发生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愿意看到,你们心里也不好受,过段时间再说吧,而且家里头没个老人,很多事儿不知道怎么做是正常的。”
按理说碰到这种事儿章叔其实不应该搭话的,可是媳妇儿不理人,都已经晾了这么久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晾人了,毕竟这也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焦文杰在这儿半天其实也没有商量个所以然,那章婶儿正在气头上,他又跟章叔闲聊一些,话里话外的意思人让章家出个主意,能办到的他们尽量办到。
章婶儿想说什么?话到嘴边了,被章叔给拽回去了,后面索性不吭声了。焦文杰一走她几天忍不住了。
“你忘了你前些年的事儿了?”
“那不是好了吗?”
“是的,好了,那几年你别嚷嚷着换宅子啊!一进家就生病,一进家就生病。出门一点事儿没有,还不是被小月子给害的。”
章叔章婶儿年轻那会儿更是古道心肠,有天傍晚下大雨,谁知道躲雨的人中有个孕妇,想着这雨那么大,看人在屋檐下也没用,章婶儿索性开了东屋让大家都进来躲雨,躲完雨,那孕妇出门回去的时候,谁知道路滑摔了一跤,见红了,章婶儿心善就把那女的弄到屋子里找自己衣服给她换上,章叔又去喊了大夫,只是那女的最后还是流产了,两口子做这些好事儿街坊邻居都知道,那女的家里就是想闹事儿,也闹不起来,是他们自己的原因,就算孩子掉了怨不得别人,谁会让一个怀孕的媳妇儿为一家长生计忙活啊!
那家人虽然没有闹事儿,可是也没有感激,章叔章婶儿对这事儿也没有放在心上,年轻的时候是不信邪的。谁知道自从那后,他们俩人在外干活儿没事儿,可是只要一进家就腰疼的厉害。
去找大夫看,大夫也说没事儿。而且这个腰疼是在外干活儿一点儿感觉没有,可是只要进了家,不一会儿就腰疼的站不起来。
刚开始他们只当在外干活儿累的了,谁知道到休息的时候发现腰更是痛的厉害。而章叔因为出门,那天并没有感觉。两口子这个时候才想到不对劲儿。刚好有个要饭的瞎子来要饭,他们心软给了一个窝窝头,一碗玉米面糊糊。那老瞎子就坐在门口石头那儿吃,听见了两口子的嘀咕就问道:“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的过老瞎子。老瞎子承你们窝窝头和糊糊的情,你们要是信我,我就能把你们腰痛的事儿给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