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间,化妆桌的东西散乱一地。眼影盘五彩缤纷的颜色在碰撞间化成飞粉,融进空气。
她又不敢出声呼叫,更担心化妆间的门随时有可能被打开。这种隐秘的场所翻倍着她的羞耻心,就连氤氲着沉沦的嘤咛都羞于启齿,只敢闷进季影的脖颈。
眼见着脾气暴躁的雪豹逐渐柔化成收起利爪的小猫,季影就特别有成就感。
因为是公开场合,他缩短了时间。在即将俯冲的瞬间,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和她亲个够。
“这下子不小气了吧?”他贴面耳语,将时姜潮红的脸蛋儿都瞧进心里。他心里装得满当当的,都是她不同状态的模样。
认真的、使坏的、欣喜的,亦或是生气的,等等,在每一个不见人的夜里都能反复回想。但最喜欢的还是当下这种欲拒还迎。
明明渴望又要装作不屑,表情矜傲但身体又很诚实。她咬着唇不想出声,可所有的靡靡之音音却又通过另一张嘴儿发了出来。
“啪——”
“啪——”
“啪——”
…
节奏由缓至快,时姜有点承受不住,一遍遍叫着“季影”。
“这下不小气了吧。”季影调整了个姿势方便自己深入,同时也方便看时姜的“求饶”。
直至见她摇着头回答他的问题,他才变慢速度。可一旦变慢,时姜也忍不了。
因为她还没到。
千方百计想传达的信息与暗示都被无视得彻底。季影从兜里掏出戒指盒,打开。语气褪下一层浅淡的俗念,平添了一丝认真和严谨:“自己手指进来,还是我帮你戴。”
时姜黑人问号脸,“就当下这种情况,你他妈在逗我?”
???
明明某个部位都还硬挺着。
可问出的话题又颇为严肃,跟他们第一夜那句“自己动”相对比,还真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认真的。”季影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将一场原本可以浪漫到感天动地的求婚变成一场谈判。
笨拙的孩子气在此时显露无疑。他穷尽脑细胞,唯一能想到的一句就是只有交易:“什么时候答应了,我什么送你登顶。”
时姜:!!!
哪有这种求婚的啊!
她感觉很幻灭,气得咬牙切齿只想唱反调:“如果我不呢?”
“那就僵着。”
时姜:“!!!”什么狗玩意。
“直播活动这才刚开始,你应该要过去主控室的吧?”季影埋入她的脖颈,细致地啃咬品尝着。气息荼蘼绯然,一点点剥离时姜的理智。
行为举止表现出来的攻击与占有,显露无疑。见时姜意乱情迷之际,他又冒死哑着声儿提醒:“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
时姜愠怒,“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确保百分百的成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阿姜不想拥有我这累不死的牛吗?”男人从绒面小方盒拿出一枚女戒,扣在食指。同时俯身凑近时姜的嘴,继续探索寻觅着熟悉的娇软。
话语还在继续。
“长成一副你动不动就想轻薄的样子,身材可以继续努力保持。钱能自己賺不用你扶持,必要的时候整个元新集团都是你的资金库。体贴厨艺好也不黏人,给你过火的自由任你满世界跑,我自己会按时下班。宁愿晚上独守空闺等着一个不回家的人,也尽可能不参加一些应酬。”
“这么好的男人,你就不想收入囊中吗?”
时姜:“……”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先入为主,她总觉得季影在自卖自夸的时候还包含不少深闺怨妇的幽怨。她警告道:“你再内涵我,我就要穿衣走人了哈。”
“跑得了吗?”季影噙着邪魅的笑意。动作是真的温柔,狗也是真的狗。
仗着自己在里面挺立的势头,但凡时姜稍微有想要走人的苗头就撞得她七零八落。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在混乱中将戒指给她无名指套上,半开玩笑半认真,“阿姜很满意我的活儿。”
靠。
时姜暗骂了声。
她完全看不惯这男人暗戳戳自豪的嘴脸。想找机会反驳,奈何人家说的都是实话,一句都没有添油加醋,真的不能再真。
她估计这男人应该是想破了脑袋才想到这么一招,防不胜防啊。
“就这么担心我拒绝?”她哑然失笑。
但仔细回想,季影会这么小心翼翼其实不无道理。
因为这一路走来,自己表现出来样子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娇软。无论是爱欲的主动也好,还是日常的依赖或柔弱也罢,她都没有表现出小女人的那种娇弱姿态。
反而冲得很,事业心强得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特别是最近,脾气也暴烈得不行,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是想把这男人踹下床。
像是一只完事后就开始磨刀霍霍的女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