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雪出没,融了又落。如此反复,不小心就消淡了时间的界限。
不知不觉,春节临近。除了谢星阑还在昏迷,朔天阳也申请了保外就医,在病床养伤之外,余下的人都准备过一个安稳的年。
时姜以前对春节无感,觉得这是一种困扰。因为无论她回不回时家,都会有一出矛盾冲突等着自己。久而久之,每当逢年过节,她都会选择飞国外,待满整一个春节假期再回来。
听着疏离,但一旦习惯这个模式,就能避免杂七杂八的糟心事。不过今年的这个计划,早在时姜动起了念头之前就被季影软磨硬泡给磨没了。
别人是酒桌上好办事,他倒好,举一反三学以致用,直接把谈判战场搬到了床上。dirtytalk境界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张嘴就来,跟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时姜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但铁定不是正儿八经的样子。
事后。
“起开。”时姜抬起酸疼的臂膀,拍了拍季影的肩头。虽然她没有做什么大幅度的运动,但抓床单也是个技术活。
总觉得大汗淋漓之后,身子黏黏腻腻的不舒服。
“渣女。”季影口头嫌弃,表情则一副餍足的样儿,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她的耳垂,片刻都不想放过这点温存。
他身材高大,倘若稳稳实实压上去,时姜饶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推不动。两人暗暗较量了两三回,最后还是在身下的人率先放弃挣扎。
一动不动,宛如一摊没有梦想的死鱼。
“消极反抗也没用。”季影被她孩子气的举止气笑了,不再逗弄,随手将身边的被子一掀,朝着时姜的头劈头盖脸盖上去。
他赤脚点地,倾身去抽床头柜的消毒湿巾。
“嘶。”时姜感觉身下一阵冰凉,下意识缩腿,但被捉了个正着。
“别躲。”季影一丝不苟,“我帮你清理下。”
“我得去淋浴。”
“以前不也是用湿巾的吗?”季影眼眸略沉。虽然弹无虚发,他已经是贤者时间,可并不妨碍他欲念横生。
手法逐渐夹带私货,在外沿缱绻流连。时姜敏感如斯,被揉捏得连连抽气。想蹬腿踢脚甩开,发现季影不知什么时候压住她腿,压得她没法动弹。
季影的手慢慢探进去,轻车熟路地找到里面一个点,慢慢打着转。头也凑过去,故意留起来的下巴胡茬点刺着核儿周边的褶层,没一会儿就湿了满手。
他满意地看着成果,当着时姜的面含了下指尖,邪魅笑着道,“阿姜果然喜欢这种不打招呼的冒犯。”
时姜:操。
-
一夜雪落,梅花映满了高耸的山头。次日,时姜起身,望着镜子里殷红的印记,有点生气。
她钻进被子,整一个蒙头暂时不想搭理狗男人。心里别扭了好几阵,最后被季影从被子里揪出:“昨晚忘记过些天要去爸妈那边过夜了,一时间没忍住。要不咱们带多几件高领毛衣过去,到时候一出了房门就套上,一定能遮住这些红痕。”
这些所做所为的理由时姜听到耳朵生茧,不吃这套。她抱着被子死活不下床,“昨天的‘干扰’可不就是要我答应过去吗,下嘴的时候就选择性忘记了?”
“当时哪有心思想这么多,巴不得想在你身上种多点痕迹。”季影理不直气也壮,三五除下将时姜的睡衣脱干净抱在怀里。
这里捏捏,那里瞧瞧。
最后流露出一副“愧疚但下次我还敢”的表情,小心翼翼提议,“要不咱们涂点遮瑕?”
时姜:“……”
她皮笑肉不笑,“我看下次给你嘴巴贴上封条比较实在。”
其实时姜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想找点理由折腾他,自己则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季影可能是看出她的心思,更多的是做错事的心虚,尽职尽责帮她穿衣服。
就连时姜化妆,他都申请做一回人肉坐垫,抱着女人坐在他腿上,自己则开始在手机交代一些工作的收尾流程,语气冷静严肃,能想象出对面的人战战兢兢的交接状态。
时姜透过镜子看他。
男人垂眸微蹙,看得出来大脑正在飞速运转。镜子的补光灯衬得他侧颜立体而俊美,可一旦投入到工作,即使再温和的灯光,气场都会骤然清冷。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时而滑动时而点击,时姜知道这是投入工作时惯有的状态,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哪怕当个人肉坐垫,他也是一个努力工作赚钱的肉垫。如此一想,她更为欣赏地挑了下眉。
稍显得意。
“阿姜。”季影从手机抬头,跟镜子里的目光撞了个正好。他缠绕着追寻着,一点都不给时姜装作若无其事的机会。
他勾了唇将她往腿间里面抱紧一点,“看了我这么久都不吭声,只白嫖的习惯可不太好。”
时姜:“……”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错开眼神,“我只是在研究你眉毛用不用修。”
“那需要修吗?”
“不需要。”
“修一下吧。”季影倾身,从好几个收纳架中一下子找到了剃眉刀。他闲暇时候替她收拾那么多次的桌子,终于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时姜瞅见他乖巧等着被修眉的样子,没拒绝,“我先说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修得好不好都得夸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