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的老树起火没多久,消息很快登上了社会新闻的板块。
由于白天那条狱中人疑似非自然死亡的求助新闻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一切与h城有关的消息能在第一时间吸引眼球。
不少媒体都抓住了这一趋势。热度也不负众望,涨得不讲道理。放在以前压根儿不起眼的失火事件,在加上h城的地名后立马成了可以攀升热搜榜的词条标签。
实属人间魔幻,但魔幻中又有迹可循。
百年老树不过只是一个静态物,大部分人对这些东西的共鸣程度有限。
可一旦将其看作是跟白天社会新闻的呼应。那么百年老树燃簇着火红獠牙的画面,则会显得壮烈且华美。
恰似照亮暗夜的火炬。
季雨一众人在隔壁房间也听到了爆破声响。相继过去阳台,眺望着老城区某一处街道的冲天火光,个个神色凝重。
老树盘根错节,底盘大树冠也大。平时没有清理掉的枯朽树根成了天然的易燃品。加上天气风干物燥,一旦起火,火势熊熊,发展得异常迅猛。
消防车接连去了好几辆,又相继卡在老城区狭窄的街巷。救火无力,风中夹带了不少焦黑的灰烬。
乍一看,整个城市好像在下一场黑色的雨。
昨天c城国道的车子起火,今夜h城街道的老树失火,他们最近总在跟火打交道。不联系起来的话觉得没什么,反之就不得不让人细思极恐。
沉默半晌,季雨率先打破安静。
“你们说”他指着暗夜中浓滚的火烟,奇思妙想道:“劈开老树根会不会发现里面其实藏着个人?比如十年前唐一的遗骸之类的。”
其他人:“……”
虽然在这个牛鬼蛇神聚集的地方,什么情况都有概率发生,但光是想想就瘆得慌。
场面陷入一片更为死沉的凝窒。向格年也默不作声远离了他。
“不是吧你。”季雨小脾气一起来,伸手揪住他领子,“装害怕装个屁啊!你他妈也混过地下啊,就没真枪实弹过吗。说个冷笑话缓解下气氛还能把你给吓跑了?”
“缓解气氛也不是你这么个缓解法。”向格年着实不想在关键的节骨眼跟他唱反调,但奈何这人就是一副鬼脾性。
说炸毛就炸毛。
顾彦旁观了会儿,出口就否定了季雨危言耸听的猜想。
“要是放在其他城市,朔天阳可能会虚张声势,留下点痕迹。但在这个全网关注h城的节骨点弄出点命案,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引起重视,一下子调过来好几拨人手,那他还怎么跑路?”
他分析,“如果真想翻出十年前的事情,直接点放出绑架案的细枝末节不就好了。用不着大费周章,拐弯抹角地只曝光了唐一的事情。这么做看起来…”
季雨:“障眼法。”
“偏偏还就有人信了。明明稍微动个脑子就知道,大部分细节报道都是假的。”向格年愤愤不平,“明明这人是拿钱办事,在死后第十个年头竟能被一群记者洗白成无辜受害者。”
“天下乌鸦一般黑,想不透为什么能为了热度流量这么丧尽天良。”手下六儿也插进来话。语气听起来着实是苦标题党久矣。
…
讨论来讨论去,他们都只是在揣摩别人的想法。就算无限接近朔天阳心中的想法,都始终隔着一层肚皮摸着淡薄的纱。
季雨只在感兴趣的话题下去,其余时间始终沉吟不语。
没一会儿,他推开阳台门先行进屋,打断了闵景辉正在监控网络舆情的工作。
他问道:“这边有没有元新集团旗下的分公司?”
闵景辉:“这里不具备开分公司的条件。但前不久刚从苏董的兄弟名下收购了一家木材厂。”
“苏董的木材厂?”季雨搓了搓脸,抬起头时一脸懵逼。
不能怪他对元新集团那群老古董这么陌生。
这些都属于季影熟悉的范围,他这么多年在外,能在节假日回趟家吃个饭就能被苏女士夸孝顺,状态可想而知。
其余的,七大姑八大姨,包括苏婉晴那边的外戚,他一概不认识。这点他跟老三季风差不多,小生活潇洒得很,过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都说长兄如父,着实不假。正是因为季影作为太子爷,顶成了元新集团的支柱,他们才能这么自由。
“苏董是指苏成业,今年年中刚被告老辞退。”闵景辉作为季影的首席助理,对公司的事情如数家珍。见他仍旧懵逼,又提醒了个名字,“苏新瑶。”
“哦,她啊?!”季雨一拍大腿。
正好阳台外的人陆陆续续进来。
见他们难得聊得那么融洽,向格年不由得讶异。毕竟季雨半个小时前还不小心性情败露了下,暗戳戳内涵闵景辉“小白脸”。
他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季雨:“谁是苏新瑶?”
季雨一脸老实,耸肩又摇头:“不认识。”
闵景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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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发现谢星阑在前台拿万能卡开门,季影连夜把酒店收购入囊。
并且在不少房间安插了自己的人。
短时间内,至少在今晚,朔天阳的人不可能进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