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晴最近很是烦躁。
因为vicky。
季家作为政商两道的名门望族,向来广结天下。她已经忘记是在怎样的因缘巧合之下结识的vicky,像她们这种年纪和身份,有些细节不必过分讲究。
可一旦利益产生分裂,脆弱的关系说断就断。
vicky因为谢星阑的事情,三番两次越矩。早先苏婉晴为了大儿子的还俗而专程前往寺庙礼佛,适当减少了段时间的贵妇茶会交际。
等到回来,竟然发现这小贱人竟然鸠占鹊巢,借着季家提供的跳板在短时间内谈下了不少展览会和拍卖品的交易,有的拍卖作品暗下流通的成交额竟然高达上千万。
她丝毫不否认,vicky的艺术品价格确实高,前后数上十年,她的作品都具有只涨不跌的收藏价值。可一旦成交量上升到了千万级别,就不能不让人警惕,这当中有没有给季家人情的成分。
白眼狼养不熟,苏婉晴决定当断则断。
她设了个宴会。
明面上是为老大和老二在h城的经历去除一下晦气,但圈内消息传得快,大部分人都知道朔天阳勾搭上的是谁。
来与不来,重视亦或敷衍,有时候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实际也能透露出他们的态度。是选择c城以季家为主的商圈,还是倾向于以vicky为中心的艺术贸易圈,往往就在这一念之间。
因为季雨任公职的缘故,宴会没有办得很大型,简单得只是出席听一场现场版livehouse的西方乐团演奏会。
《可伊》和《七惑》等时尚杂志也都收到了邀请函。邀请函辗转几番,最后到了时姜的手里。
时姜摩挲着邀请函高级低奢的质感,联想到季雨提前透露给她的大招,心说就这?
准备来准备去,竟然就只是一出鸿门宴?
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吧。
“你去吗?”伍梓柔问她。
时姜不答反问:“那你呢?”
“伍家啊。”伍梓柔稍许思忖,“大哥伍昊苍在h城的动作有点大,没看到我包厢外面跟了两三个保镖吗?我估计就不抛头露面了吧,反正万一再闹一出,我估计我就得被锁家门当一个待字闺中的名媛淑女。”
“倒也不至于。”时姜勾着唇,亲自给她斟茶,“能让你待着的闺房估计只有李天王的镇妖宝塔了。”
伍梓柔挑挑眉,自嘲着打趣道:“这倒也是。”
认识这么多年,两人都不用过分挑明一些既定的事实。伍季两家早就在私下确定了合作的关系,伍梓柔即使不出场也不会影响两家人的关系。
季影在那天晚上联系伍昊苍的时候,就已经明确透露他会在伍家主持当政之后,在h城拓展新领域的商业板块。
服装以及木材等生意,都是他未来砸钱扶持的重中之重。
伍家负责给他开绿灯,而他也会做些实事和成绩护着伍家的地位不倒。这种合作双赢的关系,不是参加或者缺席一场宴会局就能断裂的。
所以,苏婉晴的意图很明显。
只不过苏婉晴竟然也借着《可伊》杂志的渠道来邀请她。当中是个什么意思,时姜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妄加揣测。
看来这藏着的心思是驴子是马,还是得亲自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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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终于走到宴会举办的日子。
时姜按时抵达宴会厅所在的别墅,车子另一侧下来的是莘海,《可伊》杂志的代理主编。
她站稳,没有立即关上车门。
“怎么还不进去?外面的天多冷。”季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不顾旁人的打量,将外套披她身上。
时姜讪讪:“哦,等莘海。”
“这样…”季影顿步,眯着眼瞧她。狭长的眼眸幽亮,上下打量了下她的礼服。
拨弄到肩头一侧的大卷波浪,一条姜黄色的露肩抹胸不规则浪花裙,既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也将一双长腿衬得纤细笔直。
平常人是没法将这颜色穿出高级感的,但时姜的冷白皮可以。
而且她能穿上的高定已经是明年的款式,间接透出各大时装周已经将新一年的主打颜色已经敲定。
姜黄色。知性温暖,是个明亮但不刺眼的颜色。
“阿姜”季影动容一笑。
“看得出来,挺重视的。”
时姜:“……”
她没理由一阵羞臊脸热,不自然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季影凑近耳语,“别不是以为今天单纯就是宴会吧?”
“我当然知道不是。还有,外套拿走,跟我礼服的颜色不搭。”
“不。”季影借着车门的掩护揉捏了下时姜的腰,半侧着将她压到车身,“不在你身上做点记号,我总是有点不放心。要不…”他指着宴会厅不远处一个休息室,声线蛊惑,“咱们晚点入场,我带你去个地方种点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