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时,已经是月黑风高的夜。
走在空旷无人的元新大厦,时姜第一次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明天记得给休息室通风。”她提醒。
季影明知故问,“怕被发现?”
时姜:“……”
时姜:“嗯。”
实不相瞒,她现在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腥味儿。
那味儿,不知如何形容,但她已经默默地将类似味道的水煮蛋白剔出饮食菜单。总之就…不怎么好闻。
季影似笑非笑,没再揶揄她。
走道半亮不亮,掩盖了他暗流涌动的眸水,“实在是难为情的话,明天就给我发信息提个醒儿。给你个主动联系我的理由,够善解人意了吧?”
季影要的不多。
不过是想开她所有的先河,破她所有的先例。拿下她的不理智,再成为她从前不可能,以后也绝不再有的任性和恣情。
他的休息室从没有人进去过,哪怕里面有什么味道都不会有人知道。可时姜不知情。
所以她答应下来,“明天我不忙的时候就问问。那休息室必…必须通风。”
季影:“好。”
两人走出大厅。月色撩人,将两道身影交相叠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心境的问题,时姜感觉今夜处处都充满了隐喻和暗示。
她想把手从他衣兜里抽回,“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开车。”
季影没放,而是并肩跟她一起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开车?”他没好气地问。
时姜:“差不多。每次见你都坐在后车厢的老板位,在武舒酒庄也没见你开过。”
她已经默认今晚开车送他回家的做法了。
“雇佣了司机肯定是司机开,但跟你肯定不一样。”季影等车子解锁,径直坐到驾驶位。接过车钥匙时还故意捏了捏时姜的手。
他握住方向盘退出停车位,一本正经道:“这辆suv的方向盘挺大的,几乎是参考了男人手型的大小设计。以前看你开车稳得很我还以为你手大。”
时姜:“?”听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季影泰然自若,“但今晚我第一次发现,你手原来这么小。”
时姜:“…………”
这狗男人。
杀了他。
-
-
这一晚,时姜比过去任何一个夜晚都还要晚回到家。
洗完澡出来,季影刚好到楼下的24小时超市完成了一轮鬼子进村大扫荡。
大有报复性消费的心理。
时姜看着五颜六色的盒子,眼皮不禁抽了抽。
她难以想象这位矜贵的太子爷拿着一袋盒子结账的场景,画面光是想想就特别…啊啊啊她死了。
但时姜明天约了《可伊》周年庆的会场设计师,绝对不能让自己裸露在空气的皮肤出现一些不可名状的红痕。
于是在熄灯后,她没有立马钻进他怀里,而是坐在床边打着商量的语气,声调酥绵近乎示弱,“季总就放过我吧,我又困又累。明天还要上班。”
言下之意就是,今夜只想安享太平,积蓄精力,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耕耘劳作。
“那先抱会儿。”
季影长臂一揽,连带着被子将她卷到身下。
他发现自己也挺俗不可耐,竟然十分吃这套。彼此也确实没有到猴急的程度,所以他准备浅尝辄止,稍微一番便作罢。
可直到“身娇体软”邂逅“坚毅刚硬”,两人才发现有些微妙的催化反应并不能靠“求放过”就自制得住。
随着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时姜不满地推他,“你整个人跟火球似的,别贴那么近。热。”
“真正热的地方还没贴过去,你能不能知足点?”季影被磨得没什么耐性,从后面抱过来啄了口她泛着绯色的后颈。
“不然你还是自己睡吧,我明天真的有重要事。”
时姜挣扎着要下床。可被背后的男人搂得稳稳实实,她想走并非易事。
正当双双僵持的局面,时姜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两脸懵逼。
电话是谢星阑打过来的。
“看来交情不错。”低沉略酸的声音从身后荡了过来,时姜不用回头看都知道季影是什么神色。
时姜猜到十有是什么事情。但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也实属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