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没有给回复。
她选择性无视。
侧颜凌厉,蕴含了一阵生人勿近的愠怒。
饶是不熟悉的旁人都看出她的不爽。
但谢星阑已然清楚了她的答复。
换成平时,她估计会直接走人。现如今只会甩着脸色却寸步没挪,显然是想给她自己的烂桃花兜底。从这点上看,谢星阑就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可真善良啊,一点都不刺儿。
现场的彩排工作还在继续。
eve设计师对舞台美术的设计非常满意。只根据现场灯光调整了下模特的出场顺序,没有拖延一众人下班的时间。
时姜跟她道完别,早早回到家。
可能是下班时间早,等季影回来时,她已经睡完一觉。精力充沛,一扫在谢星阑那边挫败的阴霾。
跟季影温存的暗夜里,她比以往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还要奔放热情。
温柔月色,低徊秋波。
金丝绒吊带裙开衩至腰际,细条绑带横亘其间,在碎光潋滟的若隐若现。只是轻轻勾指一解,软玉温香,春深似海。
何不肉糜,何不蹉跎。
何谓阳光,何谓星芒。
只要她愿意,无论何时,在季影这里她就是被捧上王位的主导者。
高山流水,如伯牙绝弦的美。一曲终了,季影被哄得欲|仙欲|死。
时姜完事后也挺累的。
一步都不愿意动弹,干脆就着跨坐的这个姿势,趴在他身前。
“难得这么热情。”季影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再帮着忙把褪到腰腹的吊带裙重新穿起。隔着金丝绒布料的手感,他肆意把玩那把曲线玲珑的腰刀。
再顺带五指均沾,指腹向前,轻拢拿捏。
最后被时姜不解风情地拍开,“给我适可而止。”
“高强度的运动过后,还是得放松肌肉才行。不然第二天会发酸。”季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配合那一脸餍足的嘴脸,着实没什么说服力。
“说说。”
他声线慵懒,揉进了不少缱绻过后的颓靡。半开玩笑半揶揄,“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说想商量什么事情?”
时姜假意娇嗔,“小叔,在你眼里我的动机就这么不纯粹了吗?”
“趁你小婶不在,咱们还能商量着来。”季影专心致志地配合时姜戏精的面孔。
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时姜颦眉咬手臂的画面。他微眯起眼,回味无穷,“毕竟你哭起来,真的很带感。”
时姜:“……”杀了他。
时姜想翻下身,却被缠住不让离开。
她警告:“待会亿万子孙的残骸又流出来,弄脏床。”
“我待会换床单。”季影没想松手。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后背。
是哄小孩子的动作,也是时姜被送到云端而颤栗啜泣时属于他独特的安抚。
时姜没了烈性,瘫软回去。
她旁敲侧击,“《可伊》周年庆,女伴确定了吗?”
“给你留着呢。”
“……”
“我可能…”时姜一字三顿,“大概率会跟谢星阑一起出席。”
季影的动作顿了半拍,索性放在后背,一动不动。
时姜掀眸看他。
果不其然,又氤氲了一阵不可名状的隐忍的情绪。
他沉默半天,最后只吐露出两个字:“理由。”
“请神容易送神…”
季影打断,“具体点。”
“……”时姜暗骂一声,心说男人冷酷无情的时候一点都不逊于女人。
她只好把唐双在生日会帮自己摆脱谢星阑纠缠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季影听完,眉头依旧不展,“唐双又是哪位?怎么隔段时间就又冒出一个新名字。”
时姜:“……”
明明那天去小漠车场找伍斯的时候就见过的呀。这是什么神奇关注点。
“伍梓柔亲弟的团队的成员。”她一连给了好多个修饰前缀,介绍完还中肯评价,“挺稳重的一个小奶狗弟弟。”
季影“嗯”了声,寡言沉默。
也不知道是在等着她继续安抚,还是在无声抗议。
语气不咸不淡,听得时姜在心里暗呼失策。
她应该先抛出用硬板砖,再勾着他尝点甜头的。现在看来,季影已经进入贤|者时间,耳聪目明,六根清净,想轻易忽悠过去比登上蜀道还难。
觉得讲和的希望很小,时姜自行退出来。拿起湿巾简单清理了下,双腿交叠,踮着脚尖点在毛毯,“我去冲浴。”
季影看着她来去自如,像极了一只撞碎花瓶就侥幸逃离现场的小猫咪。
片刻后,浴室传来一阵淅沥的水滴落地声。
季影听得满腔烦闷,半天没纾解开来。
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从通讯录中找到谢星阑的号码拨通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