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匍匐在地上的郑宝降兵颤抖的道:这位大人,我们所言千真万确,郑将军当真是领兵往上缭而去了!
舒城夺门之变前后就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期舒城里外断绝,这些消息陆逊却是一点儿不知,那前几日悄无声息通行此间的军马有多少,你可知其中的具体数量?
其中一名降兵道:这支军马早在月前便到了咱们巢湖,换上了咱们居巢士卒的衣甲,约莫在两千余人上下,听口音,应当是吴郡和丹阳两地人士!
陆逊豁然一惊,往前逼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欺骗吾是什么后果?
小的自然知晓,不敢欺骗大人!
陆逊颓然的闭上了双目,如此萧鼎大人与子扬兄的猜测果然不错,江东孙策图谋庐江郡久矣,想不到,孙策不仅仅是大举进攻皖口港一线,在刘勋这边还布下了这么一颗棋。
其势,势在必得啊。
这盘棋落子到现在,局面虽然混乱,但是该浮出水面的,终究浮出来了。
陆逊深呼吸了一口气,庐江子弟有何过错,竟遭如此磨难!
先带下去,好生看押,将咱们的哨探放出去,全军就在龙舒渡扎营,一切等主公到了再做定夺!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渡口的风显得尤为飒爽,漫长而有序的船队不断的在龙舒渡口停靠,此地又恢复了热闹的生气。
萧鼎从一艘艨艟船下了案,随手将头盔甩给了一名亲卫,爽朗的开玩笑道:怎敢劳动伯言亲自迎接,你我兄弟,何须做这些客套动作!依然是器重得推心置腹般。
却见陆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拱手道:主公说笑了,事情紧急,还请进帐中一叙!
萧鼎见陆逊这般模样,道:有什么不方便明言的,说出来便是。
陆逊依旧是为难的脸色,萧鼎骤然收起了笑容,出了大变故了?
陆逊郑重的点了点头,萧鼎拍了拍陆逊的肩膀:好,如此,进帐中再说!
军帐之中传来陆逊殷切的声音:主公,刘勋内无粮草,军心不稳,外有许乾,郑宝,更不用说还有江东军马虎视眈眈,此战若不做后手,数万庐江军极有可能全告崩溃!
萧鼎听罢,亦是眉头紧皱,刘勋在历史上本就是因不听劝阻,在江东方面的利诱下执意要进攻上缭,结果被巡测算计,兵败亏输,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曹操。最后恃宠而骄,被砍了脑袋。
现如今,真正的身临其境,才感觉得到,这个局势有多么艰难,多么棘手!
刘勋作为庐江郡太守,手里少说也有两三万兵马,前不久还是一方豪强诸侯,没想到风云际会,竟然这么快的时间就被孙策软硬兼施,压得如此毫无还手之力,也着实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