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挑挑眉。

这是说陆倾夜可能有毛病的意思？

她接着问：“那她是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呢？”叶瑾年想了一下，态度也比刚刚认真了不少，“就是，年龄很小，那时候可能还不到十八岁吧，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没有家人，也没有人照顾，她当时在那样的场合……哎，涉及的我就不说了，总之，如果不是倾夜，不知道她要受多少苦……”

“刚见她的时候，胆小的很，一直躲在倾夜的身后，我开个玩笑都会红了眼圈那种，那时候我还挺喜欢逗逗她的，特别有意思。不过小丫头虽然胆小，但是很有韧劲，倾夜为了她，当时受伤了，她就一直照顾倾夜，直到身体好起来。”

“当时倾夜还说，要让她去国外上学，小丫头还挺不开心的，不想离开倾夜，倾夜说，你还小，我不能耽误你，你以后想明白了，再决定是否在一起。”

“但是小丫头黏他黏得紧，倾夜虽然比她年长几岁，但是也没什么恋爱经验，而且，那么好的女孩子，时间长了肯定是有感情的。”

“后来，哎……”

叶瑾年说到这儿，竟然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慕菀更好奇了。

“后来怎么了？”

“你也明白，人跟人相处久了，总归是有感情的。而且女孩儿本来就干净单纯，没有一点儿的坏心眼，对倾夜又好。本来倾夜就挺动心的，无非是想着，女孩儿年龄还小，他不能做丧良心的事。

但是怎么说呢，男人就是容易心软，尤其是对自己心动的女孩人，更是容易心软。两个人的感情，升温很快，基本上就差最后一步了。但是倾夜一直很有君子之风，没有碰过她一下。可是越这样，那女孩儿反而越不安心，总是觉得倾夜在外面有女人。所以，倾夜决定，给她一个身份，让她有安全感……”

慕菀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一种莫名的酸楚，在心底荡漾开来。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叶瑾年明明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但是每个词，每句话，好像都在替她表达一样。

慕菀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是什么身份呢……”

叶瑾年看了慕菀一眼，见女孩儿低着头，侧脸看不出表情，但是微微颤动的睫毛，偷偷表明了她的心事。

叶瑾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残忍。

甚至，有点儿分裂。

在慕菀面前，讲曾经陆倾夜和“别的女人”的感情。

操！

他心里暗骂。

这都什么破事儿？

他不想说了，感觉自己十分愚蠢，别人的感情，尤其是陆倾夜和慕菀，这样特别的一对儿，他根本没有什么资格插嘴。

但是慕菀却又问了一遍，“要给一个什么身份？”

“小菀啊，这……’

“叶三哥，我小时候听说，说话总是只说一半的人，下辈子没有舌头哦……”

慕菀半开玩笑般的威胁。

叶瑾年无奈地笑了笑。

“倾夜说，要在她十八岁的时候，办一个成人礼，让她开开心心过个生日，然后准备生日上宣布跟她订婚。这事儿，连老爷子都不知道。甚至可以说，当时几乎都没人知道这小丫头的存在。倾夜本来准备先斩后奏的，但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生日没过好，小丫头大哭了一场，然后两人出现了隔阂。虽然倾夜解释了原因，但是人的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很难恢复如初。

其实，倾夜也为难，当时的他还不是现在的他，当时还有不少人，天天盯着他，想要从他身上找到把柄，试图扳倒他，从而扳倒陆氏。当时的倾夜，不能有弱点。但是偏偏，那个小丫头成了他的弱点。”

“后来，两人看起来越来越亲密，但是倾夜陪她的时间却越来越少，而且为了她的安全，甚至有时候明明有时间，却不能去见她。我还偷偷去看过她几次，替倾夜去的。好好的小姑娘，失魂落魄，坐在那里哭，问我倾夜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说没有，她就不说话，我知道她不信，但是我也没办法。因为当时，新闻上都是倾夜和某个千金和女明星的绯闻。”

“再后来，倾夜被人算计，差点儿就出事，小丫头竟然挺身而出，救了倾夜。两人在那时候，是关系最好的时候，就算不为了感情，为了责任，她那时候也是倾夜一辈子的责任了。可是，明明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她竟然自己偷偷跑了……”

“跑了？”慕菀十分吃惊。

叶瑾年点点头，“嗯，跑了。我说过，她虽然胆小，但那是因为曾经的人生经历，导致她非常警觉敏感，但是本人是非常聪明的。通常倾夜教她一件事情，她马上就能反应过来，学得很快。倾夜教过她防身术，教过她开车，射击，她通常摸几下，马上就能学会。

你应该也想到了，聪明的人，想做什么都能做成功，她想要跑，想要让倾夜找不到，倾夜竟然真的找不到。”

这下慕菀更吃惊了，“陆倾夜竟然都找不到？”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反正倾夜真的是发了疯地找，几乎把京城都翻过来，都没有找到，后来……”

叶瑾年语气里有几分怅然若失。

慕菀已经入迷了，追着问道：“后来怎样了？”

叶瑾年没再说下去，因为车子已经到了警局的侧门。

他开过去，跟门卫打了个招呼，马上就得到许可，把车开进去。

挺稳后，叶瑾年才侧头，朝着幕菀笑了笑。

“我今天的话已经说得有点儿多了，这些本来不该我说。后来的事，还是让倾夜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