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本质的欲望……
裴星泉意识到这点,不知为何,心里竟是冷了一下。
这时,宫彧再度开口,“演的很精彩,怎么,不继续了?”
他的目光,始终都盯住慕晚晴,踏着沉寂的夜色,一步一步朝她逼过去。
“哒、哒、哒”……
手工皮鞋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像一步步逼近的猛兽。
慕晚晴脚跟微挪,惊惧地望着他,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直到后背抵上背景布,退无可退。
浓重的凉意从后背沁了出来,冻得她浑身发冷,一张精描细画的脸,越发苍白起来。
宫彧盯着她害怕的样子,忽然却笑了。
“你怕什么?”
他勾弄着唇角,弧度轻嘲,“这不是演得挺好吗?”
慕晚晴无措地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想解释。
却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宫彧生气了……
她看得出来,他从未这样生气过。
明明没有半句责骂,亦没有任何过激的举止,然而,从他阴沉沉眼底透出的寒光,却犹如利箭一般,狠狠地刺在她的身上。
万箭诛心!
她整个脑子都乱了,空白一片。
片场里寂静若死,气氛压抑。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
“怎么不说话?”宫彧再次上前一步,伸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已是将慕晚晴逼到了墙角。
他俯下身,唇角似笑,眼神冰冷,呼吸交缠,暧昧至极。 
“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嗯?”
好可怕……
慕晚晴瞳孔一缩,身子克制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这样的宫彧……好可怕……
她吓得肩膀瑟缩,近乎本能地偏过头,想避开他眼中刀刺一般的寒光。
下巴却猛然一疼,被他五指扣紧,薄薄的面纱绷紧勾勒出她秀丽的轮廓,两颊细嫩的皮肤在他的指下,很快被捏得发红。
她“嘶”地吸了口冷气,疼得蹙眉,额角的冷汗一点点流到了眉梢上。
裴星泉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企图解释:“宫先生,您误会了……”
宫彧侧过脸,冷光照在他的鬓角,俊挺轮廓,半淹没于阴影中,唯有一双幽沉眼眸,迸射出冷凝的寒光。
只是斜睨扫来的一个眼神。
“……”
裴星泉所有的解释一下子滞在了喉咙里!
他这才明白,慕晚晴并非胆小的女孩,为何在直面这个男人的怒火时,竟惊吓成那般模样……
宫彧凉凉睨他一眼,探手一把将慕晚晴扯进怀里。
慕晚晴踉跄了一下扑到他怀中,泛白的小脸压在他的胸膛上,腰间紧扣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勒成两段一样。
她无法抬头,动弹不得。
只能维持这个尴尬的姿势,任由男人将她圈锁得严严实实。
裴星泉望着她瑟缩的背影,以及那被迫禁锢在男人怀中的无助姿势,心口猛然似针扎了一下。
晚晴……
“你是谁?”宫彧拥着她,终于大发慈悲地正眼看了他一眼。
如俯瞰蝼蚁一般的眼神。
口吻冷清,无半点温度。
裴星泉隐忍咬牙,“我是这部戏的男一号,裴星泉,也是晚晴的朋友!”
“朋友?”宫彧挑起眼梢,似笑非笑。
“没错!”
裴星泉忍着心底情绪,开口解释,“刚刚,我和晚晴只是在拍戏,没有半点别的心思,你……你不要误会她!”
宫彧冷冷道:“我误会她,与你何干?”
轮得到他来求情吗?
裴星泉噎了一下,白皙的面皮有些涨红。
“是跟我无关,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产生误会,刚刚那场戏,我们本来是想借位的,但是拍出来效果不行,才会试着真拍!我们只是在工作而已!”
他极力解释。
同为男人,他深知一个男人在怒极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尤其是对女人……
慕晚晴并未做错什么,他不希望她因此受伤。
“工作?”
宫彧冷冷嗤笑,“工作就是让你们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吻得难舍难分?!”
他极少会说这样长的一句话,更从未用如此嘲弄的语气,跟人说话。
这在宫彧的家教里,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然而,他却还是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