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能做的很有限，可若是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去做，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大，假以时日，她定可以在墨南岳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将医馆的分院开到其他各地。

这般想着，也许是白天的手术太耗费精力，楚朝暮很快便睡着了，并没有为了第二日就要搬离丞相府而忧心。

梦中，楚朝暮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的水面上，远处竟是皑皑雪山，进出是一片没有边际的蓝色湖泊，干净的水没有任何鱼和生物，似乎这里只是个空灵的世界。

知道是梦，楚朝暮倒是也不紧张，只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她并不担心沉下去，就算是沉下去了，在梦中也不会有事，她不喜欢这般干净的地方，水至清则无鱼，这里太安静了。

突然，楚朝暮的脚步一顿，她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猛地回过头，瞳孔却是猛然缩紧，紧紧盯着那个背对着的白色身影。

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亲切感，和让人生不起任何警戒之心的柔和。

娘

楚朝暮动了动嘴唇，声音似乎有些沙哑。

这是苏云臻，楚朝暮见过她的画像，一眼便将这个背影认了出来。

那道身影顿了一下，慢慢转过来，笑容温柔婉转，正是画像上苏云臻的脸。

楚朝暮的眼圈有些发红，鼻尖发酸，就像是受了太久的委屈，见到娘亲总是想扑倒她怀里哭一样。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微微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个身影，苏云臻笑的有些无奈，伸出指尖抵在了楚朝暮的指尖上。

楚朝暮却是发现，自己动不了了，有些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要发问都做不到，只能迷惑的看着她。

你是何人？

女子的声音宛若空灵的精灵，原本能抚平人心伸出的躁动和不安。

如今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让楚朝暮瞬间僵硬了身体，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她。

苏云臻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向前走了几步，赤着的脚尖点过水面，画出一圈圈的涟漪，打破了原本毫无波澜、镜面一般的湖面。

似乎有些眷恋的抚摸着楚朝暮的脸，女子的目光带着慈爱和温柔，但是楚朝暮却是清楚的察觉到，她在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就是如今已经死了的，真正的楚朝暮。

女子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眸子中的眷恋和慈爱淡了一些，似乎是站累了，手指向身后一划，便出现了一个软塌，轻轻的坐下，慵懒的斜倚着。

你不是我的朝暮，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