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兰斯の劫囚(1 / 2)

冬日来临,呼啸的寒风吹过悬崖。薄云惨淡,阳光都被乌云遮挡住了。

一座高大的监狱矗立在悬崖边上,巨石嶙峋,黑色的巨大木门,让这座灰白色调的石堡在灰蒙蒙的雾气中,仿佛一只张大了嘴巴的怪兽,用冷静无情地目光看着每一个进出这里的人。

巨大的黑色木门上面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森冷的几个大字——塞纳里奥哨岗牢狱。

帝国有很多座关押犯人的牢狱,这座被命名为塞纳里奥哨岗的牢狱,最为出名,在它阴森黑暗的地牢房中关押着最为穷凶极恶的罪犯。

这些人是贵族王室还有教会的主教们亲自把人扔进来的,一辈子都不能放出去。

帕尔默·彼得斯靠在牢狱中发霉的墙壁上,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褐色的血迹,还有被鞭子抽打留下的破洞。

他咳咳了两声,嘴角处有血沫溢出,被牵动了伤口的身子疼得一阵阵抽搐。

在光明大陆,只要不是伤害太重,快要死了,基本上巫灵师的治疗就足以痊愈,尤其是他这样的皮外伤。他因不尊重光明神被判处在这里待十年,可没说要在这里接受鞭刑。可他就是被狱卒们拽着头发拖了出去,打了一顿,再假惺惺地来个人说找错人了,他们是想审判一个杀人犯,让他供出藏尸体的地点。

帕尔默知道狱卒们留着他的伤口就是为了折磨他,这或许是出自某个大人物的授意,也可能是出自这些狱卒自己对于犯人的凌虐爱好。

帕尔默·彼得斯看着铁窗里透下来的月光,冷笑了一声。他还记得当年在贵族军校读书时,曾以为能为陛下分忧,实现自己的理想。现在,就连狱卒都能随意折磨他,而他却无法反抗。

现实已经将他当初的理想碾得粉碎。

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昏庸无道,只知道沉迷美色和玩乐,光明教会也远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圣洁,他们和一些拥有大封地的贵族们勾结在一起,把持了拜占庭帝国的朝政。

而他的祖父,作为拜占庭帝国的丞相,三朝老臣,仅仅是因为阻拦了大主教兴修神圣教堂,就被夺取官职,他们一家都被光明教会逼到走投无路,他愤怒至极,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就被同伴出卖,那些主教们没了平日里宣传教义时候的和善,恶狠狠地把他以不敬光明神罪名下狱,判处了十年刑期。

帕尔默在自己被带去塞纳里奥哨岗的牢狱时,就已经明了了今后的结局。十年过后,他可能依然被“遗忘”在这座牢狱中。

外面传来声音,帕尔默·彼得斯抬眼望去。

狱卒低头哈腰地朝来人行礼:“小人见过子爵大人,您有事直接吩咐一声就成了,怎劳您亲自来天牢了?”

麦克米伦·查尔斯冷淡地说道:“帕尔默·彼得斯何在?”

帕尔默·彼得斯听见这耳熟的声音,脸色阴沉下来。当初的同窗好友,如今的大主教走狗。

麦克米伦·查尔斯停在帕尔默·彼得斯的牢房面前:“你还好吗?”

帕尔默冷笑着说道:“少来假惺惺,你简直丢了伯爵大人的脸,你忘记当初伯爵大人是怎么死的吗?他以死进谏,想让陛下勤政。而你却成为了大主教的走狗。”

麦克米伦·查尔斯的目光复杂,威胁道:“最后问你一遍,可愿向大主教归顺?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随意。”

麦克米伦·查尔斯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他从旁边的墙上取下一根鞭子,对狱卒说道:“我想和他单独谈谈,让他尽快归顺大主教。”

狱卒看向这位衣冠楚楚的子爵手里的鞭子,了然地笑了一下,说道:“您请。”

帕尔默看着这位曾经的好友,掩饰了目光中的凄怆,心灰意冷到极致,终于大笑起来。

他闭目,等待着鞭刑的痛苦。

痛楚久久未至,他无时不刻不在忍受的伤痕痛楚也在慢慢减弱。

他睁开眼,仿佛萦绕在温暖的光芒中。

“你不是麦尔,”帕尔默十分笃定地说道,“他不会圣光治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