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程毅开始学蒙的调皮。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第一次和男生说话会用这样俏皮的语调，可能是受到了感染。

为什么啊？我们好歹同学一场。

可是这不是你来找我要作业的理由。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是理由呢

做作业是你应该做的事，不能抄作业。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不是找你抄作业的，我有几个题目不会然后想要找你的作业来看看。

你成绩这么好怎么可能不会，骗人。

偶尔也会失算嘛，不要这么为难。

好……好吧。

就一下子，就好了，不要这么小气。

这也可以，除非你拜我为师，我就天天给你作业抄。

程毅学着蒙的口吻，真的是一模一样，很神气，程毅开始喜欢这样的性格，喜欢说话的口气。体验到了斗嘴的快乐。

我有一个条件。程毅拿出了作业本笑着说。

什么条件，你说。

要不你拜我为师，以后我就照顾你。

哟呵，你还有这种想法，看不出来。陆完全没有想过程毅会说这样的话，真的是领他不可思议，原来安静的女孩也会这样调皮，这倒激起了他想要同他说话的欲望。

为了不失去作为一个班长的一世英名，陆只好拜他为师。

师父…………

程毅听着挺高兴的，于是又说，再叫一遍。

师父，借徒儿作业看一下。

程毅很高兴地对他说，拿去吧，尽快还我。

谢谢师父啊，徒儿待会拿回来给你。

嗯，去吧。

其实，陆不会抄别人的作业，因为他要保持班上第一名的位置，都是其他男孩子在抄。陆其实很喜欢程毅这样粉女孩子，因为他的安静，让人觉得他有点神秘，很想进入内心世界。

老师曾经在班上夸过程毅，程毅陌，这个女孩子内心很丰富，不要看他安静，他其实有自己的快乐，但是不要一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要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大家。

因为这样的一句话，陆自己和老师请求调位置，他坐到了程毅的前面。

班长，你最近和程毅走得挺近的。

对啊。

你该不会喜欢他了吧。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同学啊，互相说说话也是正常。

哪正常了，你们不是师父徒儿吗？

哈哈哈哈，我们都是闹着玩的。

一下课他就找程毅说话，不怎么和蒙说话了，蒙就在斜对面的位置看他们说话。他心里还是挺不高兴的。

渐渐的后来有人说，程毅和陆是现代版的神雕侠侣。

初三的时候，学校开始让同学们上晚自习到10点钟，为了升学率学校真的是不管什么安全事情，只是说了一句，离家远的同学可以不来。若是一个学生听到这些话，不管怎么样都要来上自习，毕竟为了学习。

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程毅都不敢回忆，他伤害了很多很多的人。

记得那一年的期末考试，冬天南京很冷，很干燥，不下雪，一直刮风。程毅没有太多的保暖衣服裤子，每一天早上自己去上学的时候，他的脚很冰，很冷，就像是踩在雪地上。

他在考数学的时候一直在咳嗽，但是为了不打扰其他同学，他一直在憋着，很难受，还好他坐在最后一桌在偷偷地吐口水。

交卷的时候，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叫，格。格是一个个子很高，很瘦，身材苗条。他走路的姿势很直，很僵硬，要是他走路的时候步子放慢一些，轻盈一点，还真的算是一个美女。但是吧，他在班上的人缘不太好，好多人都在说他太装矫情。

他是班上的文艺委员，中午负责给班上的同学教唱歌，但是同学们都不领情，好像都故意和他过意不去，他怎么起头都没有人唱。

最后他发脾气狠狠地用木条拍了拍桌子，班上的同学看到这番景象都哈哈大笑。

他回到座位上一直趴着，心里难受死了，从来没有遇见这么没有爱心的同学。

程毅真的是把别人的话听进脑子里，他没有和格接触，但是心里对他好像还有一点反感。

当格开始伸出援手帮助他的时候，程毅还是明白了他的善良。

下午的天气很阴沉的，冷冷的风一丝一丝地吹着，一点一点地吹进人的脖子里，或者是钻进了裤脚里。冷冷的感觉就滑过人的皮肤，毛孔一根根地耸立起来。

下课铃声一忽儿就响亮地闹了起来，教学楼里传来了板凳桌子的拉堆声，过后就是同学们的脚步声哒哒的作响。

格看见程毅在楼梯口的垃圾桶旁边一直在呕吐，他走过去拿纸巾给他，拍了拍他的后背。程毅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转过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一看原来是同班同学，他原想一个人转过头就走了。格一把拉住了他说，要不去医院买药，我看你这样挺难受的。

不，谢谢你。

你真的不需要么？

嗯……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我……

怎么了

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你这样明天一定考不了试，生病了一定要看看。

程毅一直不去，格知道他是因为没有钱。他说，我给你买药。

这样是不是很麻烦你。

不会啊，我们是同学，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啊。

两个人走出了校门，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可是，两个人都没有伞。医院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格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他里面穿一件雪白的的毛衣。他的外套很大，他立马把衣服放在头上，轻声对程毅说，要不咱们快点跑吧，一会就到医院了。

嗯……程毅的头感到很沉重，一跑起来的时候头就要晃荡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