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很无奈地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赔笑地说，师父，你真的是好厉害，乱写都收一篇好文章。

之后陆就开始一直用师父的话来让他开口，当然程毅也开始和说话，两个人嘻嘻哈哈，程毅最亲密的朋友就是陆，但是他几乎不会和陆说一句关于自己的话。程毅对谁都不会说起自己的过去。

任何人的关系只要呆得久了，越来越熟就会开始转换成另外一种关系，就像是开始厌倦了之前的欢喜，重新用另外一种的关系去诠释新的感情。

陆经常给程毅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偷偷地放在程毅的桌箱里，程毅刚开始不知道用糖分给其他同学，包括陆。陆一吃到自己的东西时，吓了一大跳。

他说，程毅师父，你怎么把我给你的东西都分别人了。

啊，这是你的零食啊。

对啊，这是给你的。

徒儿你真的是乖巧。

那是当然啊，我可是好徒弟，师父记得多多教教我，怎么去写作啊，我就靠你了。

这个时候程毅拉住了要出教室的陆，他拉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手突然碰到了一起，眼睛又同时对住了，看见了彼此的眼睛有自己的模样，这就是我的眼睛里有你的存在。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冰凉，深深的进入了对方的肉体体温里。

这个时候全班的人都看着他们，然后一个男生笑嘻嘻地对全班说，你们看，你们看，他们牵手了。

全班同学原本是低着头写作业，一下子听到这句话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程毅的心跳变得好快啊，身体居然在发烫，后背就像是有什么铁块在烘烤着他。他侧着眼睛好像看见无数双眼在看着他。

他松开了手，然后故意说，你拿走吧，这些东西，才短短几分钟却感到十分的漫长，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像是脑子一下子被雷电击中了。

这个时候陆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就拉起了他的手往外面走，然后两个来到了走廊，他看着程毅一直低着头。

你干嘛一直低着头啊

我……我不敢看你。

你还害怕刚刚他们的胡言乱语啊，这就是他们在开玩笑，不要太在意了。

这个时候程毅抬起了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黄色的灯光跳进了他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亮光。特别的明亮，很有磁场地吸引着他去，恨不得进入他的眼睛里。

问你一件事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师父啊。

嗯。

以后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我们自己活自己的，听到了没有。

嗯。程毅很感激陆总是会鼓励他。

两个人在一起就经常这样玩，说话闹来闹去。当一下晚自习的时候，程毅和他说饿了，想吃泡面。

陆就快速地跑到学校对面的小超市给他买了泡面，然后还亲自给他泡上，送到教室外，喊他出来在外面两个人偷偷吃，虽然没有烛光晚餐，但是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开心。橘黄色的灯打在他们的眼睛，眼里彼此都有对方。

可是这些细节，陆很久才会在睡梦中遇见过去的小美好。

学校开始频繁地考试，学校的校长有规定了。成绩考的不错的学生就坐在前排，成绩考得不是很理想的学生就坐在后排。学校这样的规章制度总会让人感到十分的不爽快，尤其是对于成绩比较差的孩子，这样的安排未免不太有人性化，但是学生只能沉默。

学校的老师不会估计那么多，在他们的眼里分数就是代表了一切。每一次的考试对于很多的同学来说简直就是恶魔的降临。偏偏这几个月考试的节奏比以前快了很多，很不巧那一次，陆考的不错，但是，程毅却因为没有考好，两个人因为分数的高低不同，老师强硬地安排程毅坐在了后面，两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心里面都或多或少落寞了许多。

然而陆和格是前后同桌，于是，他们两个人的话开始变得变多了起来。程毅有时候课间操看见他们两个人打来打去心里面又开始闹情绪，他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想，陆为什么会和格有这么多的话，看来他一定是喜欢上他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是多么的般配啊，哪像我这样在一起都不到陆的肩膀。想到了这样程毅趴在桌子上想象了一下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忽然他又给自己一个耳光，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为什么总是胡思乱想。陆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清醒一点吧。程毅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总是感到十分的尴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可能每一个人的青少年时期都会莫名其妙地想过很多的事情。

格总是喜欢问他一些问题，有时候会问家常的问题，例如今天早上你吃了什么啊，学校门口那家店还不错，咱们可以去吃一吃。还有学习上的问题尤其是数学方面，还有物理方面的。程毅其实一直都看在眼里，以前都是他一人在和陆讨论问题，可是现在他和别人有说有笑仿佛已经忘记了他。但是，他从来不说出口。

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一个人的习惯是有多么的可怕，还有距离是可以忘记一个人，慢慢地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时而不着调的情绪，快乐啊，伤心啊。

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程毅一个人开始回家。他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就是程毅爸爸。程毅在背后一直看着他，刚开始时候他一直不敢确定这是他的爸爸。

程毅看见他爸爸的时候，其实他有有点哭，但是他心里面的恨意飘了起来，他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心软，一定不能让自己的爸爸发现他在这里。

刚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不敢确定就是他的爸爸，但是，他一直跟在这个人的后面，因为他觉得这个人走路的姿势特别像他的爸爸。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看见了他爸爸在，一个小摊子上吃饭。他看见了他爸爸，他的手有很多的老茧，他的的眼睛里面没有了生气，他的头发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少，而且他的背已经开始驼了，在衣服后面微微的隆了起来，就像是，沙漠里的一只骆驼一样。

程毅在这个时候他好像哭，但是，他就不敢上前去认自己的爸爸，因为他害怕，他会突然之前疯了起来。程毅很害怕，爸爸会看见他，然后，把他打一顿。

他想到这里就马上得跑了，因为他不敢呆在这个地方。

他回到孤儿院以后。，然后打着台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写着日记，但是他不敢写爸爸这两个字，因为他会想起童年的噩梦。

父亲给他童年带来的阴影真的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无法在以后的出席，仿佛一个人就是掉进了火里面，再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