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当然有点脸红，但和峰呆多了渐渐放开了自己。
这时有一个同学找峰，他说，大鸭，二鸭一直在等你一起回家。
峰说，让二鸭先走，我等一会再走。
那人之后和他挥了挥手就走了。峰收拾羽毛球的器材完了之后，对程毅说，你一个人先回去吧。我先把这些东西送到体育室里。
程毅点了点头，他回寝室的时候一直想起刚刚那个男孩叫他大鸭，他突然有点想笑，大鸭是多么滑稽的绰号。
程毅想二鸭是谁呢
这时他看见航站在门口，他一个人走来走去，他应该在等人。
但是他又在等谁呢
程毅想，他在等女朋友吗？
小学的孩子是懵懂的，对于爱情是很敏感，看见哪两个小孩在一玩的时候都会三三两两起哄，这其中的语言传播总会多了一些成分，传播得越多，就会越乱。人群也会随着谣言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为了听其中发生了怎么样的小故事。
程毅就是这样在别人的口中听到，航和他同班的一个女孩恋爱了，他叫潘。
潘是这一届毕业生最美的女孩，他的个子很高，走路很有气质，可能是他从小就训练舞蹈的原因。他在人群里就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白皙的脖颈，姿态优雅。这真的是每一女孩男孩看了都会爱慕的对象。
他看到每一个人都会笑脸相迎，笑的时候会露出牙齿，白色的牙齿，红色的唇。他是多么自信，多么美丽的女孩。
后来，程毅总会时不时听见航与他的一些事。那些时间里他总会听到许许多多的关于他们的故事，心里感到很痛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继续听下去。人大概就是这样越是难过就越让自己彻底的痛，这样才能更好的失去。
周末的时候，潘和他的朋友一起去吃饭，喝了很多的酒，听说是为了给潘壮大胆子。他他们在一起吃饭谈话的内容都是怎么认识航，两个人彼此之间有没有做了什么亲密的小动作，例如牵手啊，亲吻啊。
这些话题总会惹得潘哈哈大笑，脸颊微微地发红，就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女孩，潘喝完了之后走在街上的时候都是歪歪斜斜。他身边的朋友问他，你喜欢谁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故意让他闹笑话，小孩子彼此之间就是喜欢玩这样的把戏。
他说，二鸭，我喜欢二鸭。
他的朋友就带他回学校，然后告诉他，二鸭就在门口，只要你大声地说，二鸭，航，我喜欢你三次，他就答应你做他的女朋友。
潘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清楚，他真的醉醺醺地来到学校的门口。
学校门口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人头，这些学生都是尖子班刚刚补课下课，他们说话都是有说有笑，不理会其他人，眼神是满满的自信，还有一点点的骄傲。其实学习好的学生总是天上带有这样的气质。
潘的长发披在脑后，松松散散，风一吹时都会扑到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一点活力都没有。他为了不让自己倒下了，他靠近学校的大门死死地抓住了大门。他的朋友在他的旁边起哄说，潘你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
潘嘴角抽笑，他知道身边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当然不怕，我从小到大没有怕过什么？
这样啊，那你干不干字校门口大叫一声说，你喜欢航啊。
我……我有什么不敢啊。
那你就大声喊啊。他的朋友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那模样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在等着看一场戏。
潘看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大声叫道，二鸭你我喜欢，二鸭我喜欢你，二鸭我喜欢你。潘喊这几次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喊。可是，航根本不在校门。
保卫以为潘是一个发酒疯的女子，粗口对他说，走开，走开。
我不走，我要等航。
你这女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放荡，长大了之后那还了得啊。
你管我啊，你又不是我父母。
你还嘴硬啊。
管你什么屁事，我父母都不管我要你管我啊，走开。
没家教的女孩子。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程毅气得差一点就要冲过去把这个中年人的保卫给打一顿了，他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看法，周围的学生一看到他的样子都在围着他看，嘴里议论纷纷。大抵都是在说他的坏话。小学生这样的群体里还是不喜欢早熟的女孩子。
他的朋友一听到就马上拉他的手离开了校门口。他们拉着潘的手睡，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走吧。
我不走，他凭什么这样说我。
走啦，走啦，不要和他说了。他就一个看门狗。几个女生狠狠地拽着潘往外走，潘一直在挣脱他们的手，还好这几个女生的力气大，不然发生了很多不堪设想的后果。
几个女生跑到了街上，嘻嘻哈哈地笑着。他们的笑声似乎充斥这街上的一切杂音。
他们的笑声包含了少女的放肆，还有大胆的姿态。
于是，学校里开始流传了这样的故事，起因就是潘很喜欢航，他在校门口向航表白，于是他们在一起了。这件事在校园里闹得沸沸腾腾的，就像是一锅热水，呼啦啦地开着。
说实话，程毅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面都是难受的。他没有想真的航会和他在一起。他想要和航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事实，明明心里很思念，但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就算说了也不会在一起，连朋友都做不成。
程毅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航，尽管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但是他已经明白了这种感觉，有时很想见到航，想和他说话。
每当他在走廊上看到航，只要他是一个人站事，他就会过去对他说，嘿。之后什么也不敢说。航看到他时只是笑了笑，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程毅很有傻气。
程毅开始慢慢接触航他们班的女生，有时候故意找航班上的女生借课本。他说，自己的课本。忘了，其实他只是为了有一个足够的理由，来看看航。他踮起脚尖四处张望，看到航的座位。后里很多次以后，他认清了航左右的人，他最后才看见航和潘一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