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你的眉毛长得真好看，你是不是长时间都没有理过了。说完他又继续修另外一边的眉毛。

小维姐，我从来……没有修过眉毛。

啊……没关系，以后你在这里工作，就学会打扮自己了，这里也像大学一样是一所整容院。

程毅听完了这句话久久陷入了沉思，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另外一边也修好了。

小陌，你看镜子。小维摇了摇他的肩膀，程毅抬起头看见的眉毛果然变得很细长，就像是柳叶一样，弯弯地在自己的眼睛上，忽然觉得很美。

小陌，你的眉毛好浓密，都可以不用买眉笔了，眉毛这么浓，真是一个好福气的孩子。

小维再给他抹了抹乳霜，简单地化了妆，嘴涂上了砖红色的口红。

程毅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妆容，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长得挺好看的，也不是那么丑，可能以前真的不会打扮自己。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变美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小维带他来到服务柜台，小陌，你在这里呆，客人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们和调酒师说一下然后你就负责端给他们。

好，我知道了。

小维要走的时候，他又转过身来说，你慢慢端，慢慢端。

程毅向他笑了一下说，嗯，小维姐。

程毅站在这里看见很多的客人，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穿着整齐的西装，戴着好看的眼镜，仪表堂堂，但是他们的手却放在旁边美丽的陪酒女人的腿上，他们嘴里说着话，语气很轻快，表情神采飞扬。可以看得出他们在享受着。

程毅在这一刻认为自己是一个局外人，好像在看男人们欢乐。可是每当有男人召唤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走进了取悦男人的圈子，他和这里的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程毅在小维的带领之下学会了很多的事情，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没有碰到很多的壁，不会感到很有同事来刁蛮他，这一切的事情变得十分的简单，似乎很多事情在慢慢地变好了。

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到十分的恬然，没有很多的波澜，甚至心里没有感到强烈的撕咬感，或许他开始步入了老年人的生活了，慢慢地接受了世界，慢慢地遗忘了过去所有的记忆。

那些人啊，那些事都在时间里消失了，然后就无影无踪了，没有看到半点的欣喜，忘记就要重新开始，不要去纠结一切事情的经过。

程毅的工作在晚上一直上班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白天程毅就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睡觉，有时候特别累他就睡到了晚上的五点，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到redrose酒吧，他慢慢地变得大胆，话开始变多了。

他这几天在学着怎么化妆，小维很耐心地教导他。这几天接触过小维，他心底实在是很敬佩小维的。

小维，一米七的东北妹子，性格豪爽，性子直，心肠软办事效率高。在这酒吧的所有职员里他最受老板的青睐。

他19岁来到这间酒吧刚开始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懂，不会化妆，不会服侍客人。那个时候没有一个好心的人教他，完全靠他一个人看着别人整天化，然后自己摸索出来。那两个月对他来说真的特别艰苦，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剩下的钱买一些护肤品就没有了。

他看到程毅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孩很瘦弱，眼神里全是澄清和酒吧的气质完全不符合。他想肯定他遇到了什么难事，才会来到酒吧里。

当他听见程毅来到酒吧里和他的情况一模一样，都是因为家庭条件差想要减轻家里的负担。于是就自己一个人来到酒吧谋生。他瘦小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小维这次下定决心帮助他，不能让他像从前的自己孤立无援。

小维是程毅在这里第一次交到的好朋友，和他相处完全没有任何心里的障碍，他就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他。程毅总是想，为什么自己总是遇到好人，第一次出来做事还有人这么照顾他，真的是感到无比的高兴。

程毅经过一番的细心打扮确实不错。他穿着简单的工作服，挺直背，慢慢走就像是巴黎舞蹈演员走路。小维经常训练他的走姿，最喜欢说，肩膀打开，背挺直，屁股夹紧，好好走，表情放松，面带微笑。

程毅刚开始怎么都觉得不习惯，后来慢慢地变得习惯了，他走路的时候都会这样走，有时觉得自己好像长高了不少，也变得有精神了许多。

同事a私底下对程毅说，我真的羡慕你，可以有小维帮。

没有啊，小维姐姐看我可能比较可怜就帮帮我。

那我们还不是很可怜，他怎么就没有帮过我们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程毅一时间不知都去怎么去说清楚这一件事，他很害怕很多人乱说，这样让小维的面子上过不去，他也不好受，不能给别人添任何的麻烦。这是程毅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能给被人造成任何有关小恩小惠上的事情。

同事b一听到就凑过来说，真的很羡慕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就是朋友关系。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我们从来没有看见他对谁那么热心过。

你该不会偷偷给过小维什么东西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程毅一听到他们这么怀疑他，立马摇摇头，拼命地说没有。

我看他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

说得也是。他们看一看他几眼，眼神里全是满满的怨恨，还有不屑，嫌弃。程毅突然感到很窘迫，好像找个地方然后躲着不见人。害怕别人灼热的眼光看他，好像就要看穿了他，就要烧伤了他。一瞬间耳根子变得很烫，然后脸颊也变得十分的火热。

这是怎么了，他拼命地让自己的脸，耳朵的热度下降，静静下来就不能继续发烫了，不能发烫。

同事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说这说那，程毅都不知道自己回他们的话了。

在程毅的眼里小维不像他们口中那么不近人情，平时工作上他确实严厉不少，但这些都是说得过去的，没有什么不妥。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小维让他去死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不会拒绝的，生命中看见了小维就像是重新给了他一个新生的生命。

晚上一到，仿佛整座城市都变得匆忙了起来，一看哪里都是灯火通明，没有一个是暗的，偶尔的暗处也有灯给照明。夜的世界是唤醒人沉睡的器官，唤醒白天酣睡的人，一切都要在夜和光下程毅醒。

程毅站在调酒桌边看着客人，就像往常一样，他现在已经知道这些客人来自哪里有些客人都是大公司的老板，可能为了解闷来这里找小姐陪陪。有些是未成年的小青年来这里调戏小姐社会的千姿百态，一一展现在他的眼里，毫无保留。

这里就是所谓的成年人的世界，大家在一起相处没有任何的尴尬，相互亲嘴的样子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快乐，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刚刚看到他们这些举动的时候会被吓一大跳，不知不觉看多了就显得十分的自然。

程毅在这样一个懵懂的阶段不免会心生一些事情，会想象有一个男朋友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耶像这些男人一样这么但我放荡呢？他想他一定不能这样，心里面不太喜欢这样很亲密接触一个男人。那么接吻是什么感觉呢？究竟是怎么样的感受呢？会不会带来触电的麻乱感一切在他的心里都变成了一种想象。

当他一想完了这些又感到十分的讨厌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乱想这些事情，这是对么恶心的事，内心又抵触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程毅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少男少女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事情。

程毅说到底还是一个很封闭的女孩子，尤其是对于性的看法，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不一样，带着新鲜感，但是不知道怎么去接受。

程毅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功夫去管这些人，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服侍好他们，然后让他们下一次再来redrose酒吧，这样他可以领取工资，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