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盈盈一笑,道:“我可不能单凭你们一句话,就跟着你们走了,这样一来,我多没面子。”
蔡小关红鞭一抖,厉声喝道:“你还想和我们过过招吗?”
李秋水道:“正是如此,我独斗你们二人,够胆的话就跟着我来吧。”一转身,迈步走出房门,只见白衣童子站在一旁,神色间忧心忡忡,李秋水道:“好生照料你师父,我去去就回。”飘身窜到院外。
蔡小关和刘三眼心高气傲,跟随在后。
李秋水走到湖边一个宽阔之处,斜月当空,碧空如洗,通海湖烟波浩荡,夜里四周静悄悄的,唯见树影摇曳,淡淡的雾气飘散升腾。
李秋水拔出长剑,剑锋一震,剑尖儿嗡嗡颤动,寒光闪闪,李秋水笑道:“这里景色清幽,我为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选的这处坟墓,你们两个还算满意吗?”
蔡小关面色一寒,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
刘三眼笑道:“小关,犯不着生气,咱们可不能杀她,鬼星落大人交代下来,让咱们两个把李秋水务必生擒活捉。”
蔡小关冷笑一声,道:“这个贱女人可不大老实,让我把她手筋,脚筋统统挑断,我看她还敢不敢狂了。”
李秋水听到“贱女人”三个字,心下大怒,左脚一蹬,身子箭射而出,身影虚晃,长剑平平刺出。
这一剑轻若飘风,瞬息之间,已刺到了蔡小关的心口,蔡小关眼前一花,心口已察觉到一股寒意,刘三眼心细如发,眼力卓绝,李秋水脚下一动,他已看的分明,双手一翻,在背后抽出两柄薄如蝉翼的弯刀,这两柄刀刀身近乎透明,月色下流光闪动,劈在了李秋水的长剑之上。
刀身虽轻如薄纸,劲力却强,只听“嗤”一声响过,李秋水长剑下摆,把蔡小关的胸前衣襟划破了。
蔡小关吓的呆了,冷风一吹,胸口一阵阵凉意袭来,她这才惊觉,急忙闪身退在一旁,后背衣襟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蔡小关施展开蝉翼弯刀,双刀此起彼落,月光之下,化作一片淡淡的薄雾,扑向李秋水,他刀法奇妙,两柄刀一攻一守,相得益彰,招式缥缈灵动,不闻丝毫破空之声,蝉翼弯刀上流光隐隐,炫人耳目,李秋水挥动长剑,拨开攻过来的弯刀,她脚下不住后退,斗了多时,赞道:“刘三眼,刀法还不错,可惜啊,可惜。”
刘三眼久攻不下,心下烦躁,叫道:“可惜
什么?”
李秋水笑道:“可惜遇到了我。”
李秋水说到这里,长剑指东打西,刺下斜上,挥左击右,霎那间刺出了三剑,剑锋上剑气纵横,真气流转,每一剑刺出,都划破了刘三眼的衣服,他左肩、前胸、右腿上各有一个小洞,鲜血流出。
刘三眼眼珠飞速转动,虽未能完全躲开李秋水刺来的长剑,也未收到致命伤害,他勉力躲开,呼呼喘气,心脏跳动的异常迅速。
蔡小关这时收起了轻视之心,暗暗骇异,挥动手中红鞭,迎了上去,刘三眼调息片刻,跟着攻上,刘三眼眼观六路,李秋水刺出数剑,均被他在危机时刻,躲了开来,忍不住暗暗惊异。
蔡小关的红鞭使动的轻巧灵活,绵软如水,更为糟糕的是,红鞭蜿蜒而至,血光隐隐,从红鞭上散发出一道道红色雾气,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腐臭之气,令人作呕,红鞭攻势劲急,恰似一片片血浪滚滚而至,刘三眼的蝉翼弯刀配合红鞭攻势,神出鬼没,在一片红光中倏然而出,倏然而没,刀锋四面八方的攻了过来,两柄蝉翼弯刀在红鞭的辅助之下,也不在防守,攻势甚是猛烈。
李秋水长剑渐渐挥动成一片剑光,她心中澄澈,剑锋上剑气流淌于外,红鞭上的毒气奈何她不得。
这三人翻翻滚滚,斗了百余招,蔡小关忽然尖声而叫,叫声甚是凄厉,令人心中烦躁难安。
刘三眼两柄蝉翼弯刀不住撞击在一起,刀锋时而擦过,发出一阵阵呲呲声响,空气中哔哔啵啵,发出一连串的爆破之声,两般声音相互配合,一齐涌向李秋水的耳朵,震荡她的衣襟。
李秋水暗自好笑,心道:“这两人合力斗我,时间长了,终究心浮气躁,不耐烦了,这才想要用邪法害我性命。”她张开口来,振声高呼,宛若龙吟虎啸,尖叫声把刘三眼和蔡小关震的耳鼓疼痛,脑中嗡嗡响动,身子发软,手中的招式也慢了下来。
李秋水长剑可没闲下来,早已看准空隙,剑光一闪,刺中了刘三眼的眉心,一插而透,她手臂一缩,拔出长剑,剑尖递出,剑身上下摆动,夹杂着一阵低鸣的响声,蔡小关挥动红鞭席卷而上,剑光震荡不止,“嗤嗤嗤”数声响过,红鞭被剑锋削作数截,掉落在地。
蔡小关害怕至极,急忙撒手,扔出红鞭,然而李秋水长剑来势何等迅捷,剑光一闪,刺穿了蔡小关的胸膛,她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满脸的不信之色,口中鲜血流出,颤声道:“怎..怎么可能?”她看了一眼横尸在地的刘三眼,心道:“悔不该不听鬼星落大人之言,偷袭李秋水。”脑袋一垂,魂归那世去了。
李秋水拔出长剑,笑道:“刚才还是耀武扬威的样子,转眼就成了死鱼烂虾了,你们两个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死的不算冤啊。”只见蔡小关软软的躺在地上,过不多时,化作了一条头上生有红色肉瘤的红蛇,通身血红,蛇腹处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不住流出,一旁的刘三眼化成了一只白羊。
李秋水念在他们千年修行,不忍他们曝尸荒野,在湖边用两柄薄如蝉翼的刀挖了个大坑,把一羊一蛇推入坑中,用土掩埋。这才站起身来,叹道:“下辈子可不要跟随鬼星落了,他作恶多端,天地不容,在他手下做事,早晚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完后快步走向篱笆小院,她来在院门外,也不敲门,翻身而入,心中担忧安道仙儿的伤势,快步走近,推门而入。
屋内烛光明亮,只见白衣童子坐在安道仙儿身旁,手中捧着射阳神针,在为安道仙儿施针救治,他回头见到李秋水,登时欢喜无限,急忙问道:“秋水姐姐,你把蔡小关和刘三眼全都杀了?”
李秋水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否则现在进来的可就是他们,而不是我了。”
白衣童子赞道:“秋水姐姐,你真了不起,这两人是鬼星落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你能已一人之力,杀了两人,在好也没有了。”
李秋水笑道:“小老弟儿,不用着急,安心为安道仙儿治伤,一切有我呢。”
白衣童子道:“有了这枚射阳神针,治疗我师父的伤势就容易多了,她不会有事的。”
李秋水坐在床边,道:“那就好。”
白衣童子手握射阳神针,在安道仙儿头顶百会穴轻轻撵动,一道金光透体而入,过了不久,从安道仙儿头顶冒出一股股白烟来,这些白烟从浓厚到淡薄,又过一会,便即消失不见了。
白衣童子左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右手抓起射阳神针,又放在安道仙儿眉心处,金光透出,他依法施为,在安道仙儿的胸口背心,数处穴道用射阳神针的纯阳真气贯入,过了大半个时辰,安道仙儿终于恢复了神采,眼睛睁开,只是身子依旧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