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在一旁看的红了眼睛,肚子咕咕叫唤,不住的舔嘴唇儿,哈喇子流了一地。
血无伤抄起两条熟透了的大鱼,站起身来,和尚脸色一喜,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一句:“多谢施主了。”不料血无伤随手抛出,只见一旁奔过一匹生有双翅的骏马,大口一张,将两条鲜美的大鱼叼入嘴中,放在青石上慢慢吃了起来。
和尚一愣,见到风火麒麟马吃的香甜可口,肚子更加饿了。
血无伤又拿起一条鱼来,交给了李秋水,二人吃的津津有味,血无伤吃的尤其香甜,不住的吧唧嘴,和尚有些恼怒,道:“吃一条鱼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静吗?”
血无伤嘻嘻一笑,道:“可惜出家人不杀生,也不食荤腥,否则我给你一条鱼吃,你说该有多好?”
和尚实是饿的恨了,双手合十,说道:“施主所说不差,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施主,咱们恭敬佛祖,全在于心,至于吃的是荤是素,那也没多大分别。”
血无伤从火堆旁拿起一条烤熟的鱼,递给和尚,笑道:“小师父佛法精深,真是令人可敬可佩,其实吃什么都是一样的,拉出去了不都是屎吗?”
和尚接过鱼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连声称是。
李秋水在血无伤脑门上一拍,叫道:“就你聪明。”
血无伤嘿嘿一乐,又去行李袋中
取出一口小锅,烧了锅水,取出茶壶茶碗,泡了一壶茶,这茶是飞龙府中孟龙将军所赠,茶香四溢,生津止渴,提神醒脑,是居家旅行的上好茶叶。他倒了几杯茶,递给和尚和李秋水,几人坐在火旁喝茶,天光大亮,四外里树林稀稀落落,枯草丛生,田间地头,隐隐有人劳作,一群小孩在远处嬉笑玩耍,这样一番景象,虽是深秋之中,有些萧索,依旧充满了生机。
一群群鸟雀在枝头叫唤,草丛中偶尔有野兔钻过,各样小兽的叫声遥遥传来。
和尚吃过鱼肉,喝了几杯热茶,这条小命算是活转过来了,他吃饱喝足,忽然眼睛一红,哭了起来。
李秋水道:“你这个和尚什么毛病?刚才又冷又饿,也没伤心,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衣服也烘的干了,舒舒服服,为什么反而哭了起来?是何道理啊。”
和尚擦了擦眼泪,道:“这位女菩萨有所不知…”
血无伤正自喝茶,听到“女菩萨”三个字,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女菩萨?你说我师父是女菩萨?”
和尚一愣,道:“这位女菩萨娇美可爱,是你的师父?”
血无伤又是一阵大笑,道:“我师父是女菩萨,你这个和尚眼光不错。”
李秋水面色一寒,突然一脚踢在血无伤的屁股上,这一脚劲力不弱,血无伤被踢的飞在空中,“啊”的一声叫唤,翻了好几个筋斗,叫得一句“我的妈呀!”跌入了草丛之内,咕噜噜的一阵响动,撞在一颗树上。
和尚惊的呆了,张大了口,心道:“怎的这位女菩萨不是那位小哥的妻子吗?这是要把小哥踢死了啊,啊呦,这位女菩萨力道可大的异乎寻常,别在是什么妖怪,我可得罪不起。”他这样想着,心中越来越是惊慌。
李秋水一笑,道:“小师父不必害怕,你刚才说我是女菩萨,我可担当不起,不过女菩萨这三个字,我挺喜欢的。”
和尚唯唯诺诺,道:“女菩萨说的是,女菩萨说的是。”
血无伤从草丛中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到李秋水身边,道:“师父,你又无缘无故的打我。”
李秋水嗔道:“师父打徒弟,天经地义,怎的,你不服吗?”
血无伤无奈,讪讪一笑,道:“服,我当然服了。”走到和尚一旁,坐了下来。
李秋水抬起脚来,血无伤一惊而起,道:“师父,又怎么了?又要踢我?”
李秋水指了指身旁的石头,叫道:“坐到我身边来,和尚以为你我是妖怪,别要吓到了和尚。”
血无伤只得坐了过去,对和尚道:“说吧,你刚才为什么哭啊?”
和尚想到伤心之处,又哭了起来,血无伤不耐烦的道:“佛家四大皆空,无贪无嗔无痴,更忌七情六欲,我说和尚,你这么悲伤痛苦,七情尽集于胸中,不如还俗了吧,娶妻生子,该有多好?”
和尚一咧嘴,道:“你说的好听,我又不是佛祖他老人家,想的那么开,要是你师父死了,你哭是不哭啊?”
血无伤“呸”了一声,道:“臭和尚瞎说八道,你师父才死了呢!”
和尚听了这句话,居然不出口反驳,又是哇哇的哭了起来,哽咽着道:“是啊,我师父是死了啊,还不许我哭吗?”
血无伤脸色一变,大是尴尬,道:“和尚,对不起了,是我胡说八道,说错话了,我该打。”“啪”的一下,他伸起左手,在自己脸颊上重重打了一下。
和尚也觉不好意思,道:“那也不怪你,你又不知道我师父死了。”
李秋水道:“先别伤心,我们还未请教你的法号,你师父是如何死的?你又为何掉落河中?或许我们能帮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