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低头一瞧,见到箱中的金银为数不多了,说道:“那可不成,我做事一向尽心尽责,绝不丢三落四,既然你们不要这些金银,我就不客气了。”一抬手,解开腰间的长衫,铺在地上,将箱子里剩下的金银全都倒入了长衫中,背在身上。
他后面裤子被烧去一块,为了金银,也不顾羞耻了。
血无伤和李秋水暗自好笑。李忠道:“咱们快走吧,天快亮了。”
血无伤唿哨一声,风火麒麟马奔了过来,血无伤令他张开双翅,将地上的八袋子金银放在风火麒麟马的背上,他同李秋水跟着跳上马背,只丢下李忠在下面。
李忠急道:“别丢下我不管啊!”
血无伤也不理他,炎魔刀突然挥出,一道紫炎打在那些账簿上,轰的一响,全都化作了飞灰。收刀入鞘,笑道:“这才算尽心尽责,咱们这就走喽。”
左手一扯缰绳,右手抄起李忠背上裹着金银的衣衫,叫道:“起!”
但见风火麒麟马稍稍一抖双翅,平地飞起百余丈,血无伤往飞龙府的方向一指,道:“先回飞龙府中。”
风火麒麟马何等迅疾,呼呼风响中,早来在飞龙府上空,落将下来。
血无伤将李忠放在地上,翻身下马,将马背上的八个袋子全都取了下来,放入屋中。
李忠背着长衫,抓的紧紧的,半点也不松手,血无伤笑道:“你放下来吧,这么抓着,不觉的累吗?”
李忠道:“不累。”左手伸出,说道:“我的一百两银子,拿来。”
血无伤环抱当胸,嘻嘻一笑,道:“咱们可说好的,苟员外家的金银财宝,里面只有一百两银子是你的,莫非你背着的包袱里,连一百两银子也没有吗?拿过来给我瞧瞧。”说着伸手去抓李忠背上的包裹。
李忠赶忙退后一步,此时天已大明,朝阳升起,万道金光洒落,飞龙府中人来人往。李忠将长衫当做了包袱,屁股上没有遮盖物,许多人冲着他指指点点,又说又笑。
李忠一张老脸羞的通红,把手一摆,道:“不用看了!包里就算不够一百两银子,我也认栽了,无伤小哥,相烦你给我找一套衣服,我总不能这样露着屁股出府去。”
血无伤一笑,摊开手掌,道:“一套衣服一百两银子,赶快拿来吧。”
李忠用长衫裹成的包袱挡住屁股,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说道:“无伤小哥,别开玩笑了,什么样的衣服能值一百两银子?你这是要坑死我啊。”也不管血无伤允许不允许,几步窜到了血无伤的屋中,四下打量,只见屋内陈设华丽,桌椅板凳,茶壶茶碗,无不考究。
他扫视一圈,看到一旁摆着一个柜子,打了开来,里面堆满了衣服,赶忙拿出一身衣衫,穿在身上,背上自己的包裹,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咕咚咚的喝下,这才跳到屋外,向血无伤和李秋水一拱手,笑道:“多谢二位带我发财,这就告辞。”急匆匆的往府外走去,府中的侍卫知他是血无伤和李秋水的朋友,也不来阻拦。
李秋水和血无伤望着他的背影,全都微微一笑,血无伤松了口气,道:“总算了却一件心事,师父,等咱们今晚
将这些金银散了出去,就该上路了。”
李秋水摸了摸风火麒麟马的头,一脸爱惜的样子,笑道:“明天赶路之前,须得让风火麒麟马好好吃上一顿酒肉,以后风餐露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上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血无伤道:“这还不容易。”招了招手,叫过来一名仆从,吩咐一声,将风火麒麟马牵了下去,嘱托多多预备酒肉,风火麒麟马甚是兴奋,跟着仆从下去了。
血无伤道:“咱们累了一夜,也该休息休息了。”各自回入房中,自有人服侍沐浴更衣,吃饭睡觉。
这日清晨,苟员外带着一伙人哭哭啼啼的来到飞龙府中,向孟龙将军哭诉自己丢了全部财产,要孟龙将军找出贼人,追回贼赃,斩首示众。
孟龙将军早就听到属下禀报,说血无伤和李秋水一大早骑着风火麒麟马从空而落,捎带着拿下许多满满的袋子,里面金铁交鸣,料知必是这苟员外家的金银等物。他素来听说苟员外为人歹毒,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是碍着诸葛飞毛的面子,不曾和苟员外计较过,此时明知是血无伤和李秋水在背后搞的鬼,更加的不闻不问了,只是咳嗽一声,道:“苟员外,此事太过蹊跷,你下去吧,我会派人仔细去查的。”一摆手,就要逐客。
苟员外哭的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诉求,万没想到孟龙将军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心中有气:“我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你,居然理也不理,倒似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儿,也罢,我不找你,找诸葛飞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