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阴魂也不生气,等到一众阴魂骂了个够,这才说道:“大家伙儿骂痛快了吧,这也没什么好嫉妒的,老子的意思是说,就算李秋水在漂亮十倍,也和咱们毫不相干了,要是在见到她,可有哪个下不去手吗?”
众阴魂道:“没有!老东西,听你这么说,你是知道李秋水的下落啊。”
老阴魂咯咯一笑,这笑声来回震荡,沙哑刺耳,可怖可恨,有的阴魂喊道:“老东西,有屁赶紧放,伸着个又红又长的舌头,你在这样一笑,不怕把别的鬼吓着吗?”“你要是在笑,老子把你舌头拔下来,塞你裤兜子里,堵住你放屁的地儿,看你还笑不笑了。”
老阴魂只得止住笑声,呐呐的道:“都变成魂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的鬼呼喝一声:“你到底说不说。”阴风呼啸一声,一个生猛的阴鬼一晃手臂,就要上前动手。
老阴魂急忙退后一步,捂住舌头,道:“别急,别急,李秋水远在天边,近在脚下,你们瞧!”向下面的木屋一指。
众阴魂这才发现,黑漆漆的九幽寒洞中,有一座木屋,这些阴魂突然形成,叽叽喳喳的叫了半天,始终未曾留意,老阴魂毕竟年纪大了几岁,性子沉稳些,聚敛成形后,四下里打量,早发现了木屋,他偷偷的降在门口,轻轻推门而入,已是瞧见了两个冰冻的人,淡淡的白光掩映中,一个女子面目娇艳,白玉一般,眉目如画,不是李秋水还有谁?
此刻他告诉一众阴魂李秋水的下落,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为自己、也是为大家报仇,果然一众阴魂听了他的话,一阵阵黑雾缭绕,夹杂着狂风呼啸声,钻入木屋之中
,这些阴魂张牙舞爪,对着李秋水拳打脚踢,张开口来又咬又舔,恨不得一口将李秋水吞入肚中,但是全都没想到李秋水身上的这层冰甲坚硬无比,阴气所形成,他们丝毫奈何不得,费了半天劲儿,冰层连晃都没晃一下。
一众阴魂累的舌头吐出来二尺长,呼呼喘息,只是这喘息声似有若无,一阵阵阴风瑟瑟,云雾中露出许多惨白的脸来,九幽寒洞中鬼气森森,分外可怕。
有的阴魂道:“怎么办,这层坚冰比生铁还要硬上几分,连一点冰渣都弄不下来,别说找李秋水报仇了。”
老阴魂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众阴魂围拢住李秋水和血无伤,待看到血无伤剑眉朗目,脸庞俊美,身形刚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翩翩美少年,一众阴魂醋意大发,纷纷喝骂,可是血无伤静静的坐在地上,早已进入忘我之境,哪里能听的见外界半点声音。
时光流水一般逝去,不知不觉,七七四十九天已过,两人体内的阴气凝聚到了极点,阴极生阳,身体从寒冷中,渐渐和暖了起来,外面的冰层缓缓融化,悄然蒸发。
众阴魂不能逃离九幽寒洞中,只因这里阴气厚重,若是离开九幽寒洞,外面阴气不足,阳气有余,势必会魂飞魄散,这些阴魂生前被李秋水所害,全都是心怀怨毒之心,此刻虽然对李秋水无法伤害,可是对她恨意难消,半点也不离开她三尺之外,挨挨挤挤,阴风在小屋中呼啸来去,黑烟四起,小屋中传出一阵阵的尖叫声,要是被人听到了,非得当场吓死不可。
李秋水和血无伤真气互通,相互应援,这时阳气渐重,冰层不但消融殆尽,一道炙热的火焰从血无伤体内蓬勃而出,他周身发热,全身肌肤通红,木屋中的阳气占了上风,众阴魂被阳气所逼,难受的紧,全都出离了木屋中,逃的慢的被那股蓬勃的纯阳之气烧死了许多。
血无伤只觉周身炙热难当,真气膨胀,身子仿佛要炸裂开来,就在他要撑持不住的时候,李秋水小腹处升起一股纯阴之气,传入血无伤的脉络,循环转动,往返不息,在二人身体脉络中周流来去,水煮交融,一股火焰笼罩二人全身,却是真气所凝,并不能伤的了二人身体。
一众阴魂看的目瞪口呆,舌头吐的更长了,经过了这么多天,就是鬼也看出这两个人在修习某种功法,而且此功法高深莫测,那个老阴魂此时早已不敢随意说话,别的阴魂也是默然不语,只因他们全都知道,要是在背地里说李秋水的坏话,被她听了去,惹怒了她,只怕李秋水和这个年轻人所修功法圆满,凭他们这么些乌合之众,怎能是对手了?
这些阴魂全都心中忐忑不安,刚开始还能靠近血无伤和李秋水,但是二人被寒冰所包裹,伤不了分毫,此刻却是纯阳真气蓬蓬勃勃的在小屋中流转,他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了。
火光在小屋中涌出,四周本来一片漆黑,这时变的一片明亮,一众阴魂不敢在明亮处显形,全都躲入黑暗中,九幽寒洞上飘浮的黑云逐渐散去,雪花融化,变作了一阵急雨,落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