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依旧咳嗽不止,道道仙从怀中一摸,掏出一个一尺来长的小布包来,摊在掌心中,月光从窗口板壁缝隙中投入,金光闪闪,竟是十二枚金针,这些金针又细又长,近乎一尺来长。
那男子唬了一跳,忍不住的问道:“你要怎样看病?”
道道仙摇了摇手,道:“说给你你也不懂,我要将这金针插入你夫人的穴位中。”
那男子和妇人脸上同时露出恐惧之色,男子问道:“这么长的金针插入体内,我妻子怕是要立刻就要没命了吧。”说着站了起来,护在妻子身前。
道道仙道:“老牛徒弟,把这位施主拖到一边,别让他轻举妄动。”
三眼神牛答应一声,大手一挥,将男子拨到了一旁,扣住他的肩头,令他半点也动弹不得。
道道仙道:“我这金针入髓拔寒,需要针对人身穴位而施展,也不会疼痛,女施主,你可莫要乱动。”
当此时刻,那妇人只好点了点头,把眼一闭,心道:“立刻死了,也好过受这等罪。”道道仙扯过一把只有三条腿的凳子,放到床边,坐了上去,谁知那凳子早已枯朽,咔咔咔,三声响过,凳子上的三条腿全都断折,道道仙浑然不动,屁股底下似乎有一张空着的凳子一般,那男子看到道道仙这般神乎其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道道仙将长柄铁锤靠在床边,左手捻过一根金针,忽的举起,从那妇人头顶插入,金光连闪,瞬息之间,在妇人头顶上的百会穴,双眉正中的印堂穴,额头上的上星穴,脑后的玉枕,风府,哑门,前胸任脉上的檀中穴,小腹处的关元神阙,后背督脉上的大椎、神道、命门十二处穴位,插入了十二枚金针,这些金针露在
外面不过一寸。
道道仙挨次轻轻捻过这些金针,从指尖中送入一道道阳和的气息,那妇人瞪大了眼睛,裂开了嘴,舌头吐出,一动不动,早已失去了知觉。
那男子见此情景,大是捉急,只是被三眼神牛制住,半点也不能动弹。
过得片刻,那妇人头顶飘出一丝丝的寒气,后羽儿在旁看的又是好奇,又是好玩,“咦”的一声,叫道:“师父,这位婶婶脑袋顶上冒烟啦,这些金针是火做的么?”
道道仙道:“脑为髓之海,寒气入髓,要是不从根源入手,怎能彻底拔出寒气了?任脉为阴之海,督脉为阳之海,推动阴阳二气平衡,流转全身,这位妇人的病才会在片刻间就好了,羽儿,她头上飘得可不是火之气,而是寒气,不信你来摸一摸。”左手抓住后羽儿腰间,将他提了起来,道道仙屁股下没坐凳子,随手抓起后羽儿,仍是纹丝不动,一旁的男子看的目瞪口呆,恍如身在梦中。
后羽儿伸出手去,摸向那团飘着的白雾,触手阴寒冰凉,急忙缩回手来,叫道:“好冷。”
道道仙轻轻将她放下,说道:“这次你信了吧。”
后羽儿连连点头,心想:“师父他老人家一身本事,我以后可得好好学。”
道道仙在每一根金针上都轻轻捻了捻,忽的双手摆动,“嗤嗤嗤”数声响过,早将十二枚金针抓在掌中,双手平摊,“呼”的一声,双掌上火焰熊熊,顷刻即灭,然后才将十二枚金针裹入布包中,装在怀内。
那妇人舌头缩回,微闭双目,晃动了晃动脑袋,只觉全身轻快,说道:“多谢老神仙活命之恩。”道道仙道:“不用客气。”拎起长柄铁锤,走到屋门口,更不会头,道:“我住在离村落不远的南边,三间茅草屋就是我的住所,记得要到处传扬我是治病的老神仙哦。”
那夫妻二人齐声道:“绝不敢有付老神仙。”二人送三人出门,回入门来,全都唏嘘不已,啧啧称赞。
道道仙、后羽儿同三眼神牛回入住所,后羽儿道:“师父,咱们以后就住这里吗?”
道道仙道:“不过是暂住一时,这些村民劳苦不堪,大多身有疾病,等师父治好了他们的病,咱们就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后羽儿道:“那师父何时才会教徒弟本事?”她仰起小脸,一脸期待的望着道道仙,道道仙道:“徒弟,你何必如此心急?咱们先治好这些村们的疾病,那不是功德一件吗?”
后羽儿叹息一声,道:“那我何时才会见到娘亲,何时才能为父亲报仇?”她虽然听道道仙说自己的父亲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早晚有重逢的一天,然而在她小小的心灵当中,爹爹中毒惨死,满身漆黑如墨的恐怖样子,早已深印入脑,在也不能抹去了。
她跟随道道仙找到父亲后,目睹了一切,瞧见了四围乱窜的妖精,更瞧见了鬼星落那张邪异而又英俊的脸庞,知道鬼星落才是杀死父亲的罪魁祸首,满心只想报仇,如何不急着学本事,这时眼见师父救助这些贫苦愁困的饥民,而这样的饥民,天下比比皆是,凭师父一人,又怎能救治的过来?师父又怎能有空闲时间传授自己本领?她越想越是焦急,这才忍不住的询问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