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说的只如此明显,自然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免得咱们之间绕来绕去的,再多费唇舌,只是……”她忽然皱眉,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不知道侯爷……是否也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
——
书房之内,宁暮生背负着双手,看着墙上一张张的画像,嘴角微微的上挑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如此看来的话,咱们宁府的几位先祖,都是富贵之相,想必能得到今天的荣勋,也是祖宗保佑了!”
宁暮生的话,说的又敷衍又官方,宁刚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只能有些尴尬的陪着笑。
“三弟常年不在府中居住,每年家中祭祀的时候总是有些缺憾,今年好了,三弟认祖归宗,我们宁府也算是人丁齐全,家门兴旺……”
“侯爷说错了吧?!”宁暮生不急不缓的甩了甩袖子:“我今天之所以站在这里,并不是要认祖归宗,对于我来说,只要拜祭了爹娘,就算是家族圆满了!”
“家族”二字,他咬字十分清楚。
这是在明显的告诉宁刚:对于他来说,整个家族只有父母,至于其他人,还不如鸡肋呢!
“三弟,你这是……还在怪母亲吗?可知道,当年的事情,有许多情非得已,毕竟那个时候,大哥我还没有正式接掌侯府,没有成为侯爷,而母亲也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所以……在家族之中,我们母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自然也就没有绝对的话语权……”
宁刚一边叹息着,一边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顺势揉揉眼睛,让眼睛变得通红,就好像是哭过了似的。
“那个时候掌管宁氏家族的,还是那些宗族耆老,是他们决定,让你和大夫人出府别居,当时想的,也不过是权益之计,让你和大夫人暂时的在外面住上一段时日,他日再接回府中,可谁知道……”
宁刚在那边说的唉声叹气,情绪悲悯,可是宁暮生这边呢?
他背着双手,依旧是那种悠哉哉的表情,目光淡然如水的看着画像。
宁刚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说的太多。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一点的。
当下,悠悠的一声叹息,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事情阴差阳错,竟然变成今天这个结果,害的你和大夫人母子二人,多年流落在外,受尽人间凄苦!”
“母亲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宁暮生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唇角淡出一抹弧度,笑意晕染。
“比方说,囚笼对于我来说,不见得就是囹圄……它也是一种保护,保护我不被外面的东西所伤害,就好像有些人,从小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是……长大之后,却要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价,来偿还小时候吃的蜜糖!”
“是啊,大夫人说的有道理,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一个是一帆风顺的?不都尽人眼冷暖,才一步步的走向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