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生咳嗽着,反握住夏小书的手,示意她不用拍:“对,没人……那个画面,永远的烙在我的记忆中……那天晚上,我爹……就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人觉得应该将他给抬到某个地方,整理易容,而是……就那样的躺着……”
曾经那么荣耀显贵的侯爷,在故去身亡之后,却被人弃之敝履般放在地上。
所有人都在争论着眼前的利益得失,没人注意到跪在父亲身边的五岁孩童。
“当时,我跪在那里,看着父亲,感受着他的身体在渐渐的变冷,变得僵硬,感受着那唯一的生机在离他远去……”
他握着夏小书的手,紧紧捧在手心,颤抖着,隐忍着愤怒。
“可恨的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小了……我只知道父亲出事了,家人在争论,没人再管我这个曾经的侯府嫡子!”
“暮生哥哥……”
夏小书轻柔的拂过他的手背,指尖柔软画着圈圈,平下他心中的戾气。
此时,他身体不好。
戾气只会徒增病体的伤害。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还可以坐在这里看星星……”
“是啊,过去了,可是……曾经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过的,不可以被原谅!”嘲讽挑唇,他阴桀垂眸:“即使那个女人假惺惺的跪着求族中耆老高抬贵手,放过我娘亲,只是将我们逐出侯门,留我们一命……”
“那个女人……”
“是如今侯府的太夫人金氏!!”
“……”
“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包括后来跪求族人放过我们母子,都是早就布设好的棋局……她先是当着众人的面,跪求保下我们母子性命,暗中,却是派人对我们追杀……我娘……”
宁暮生的手忽然颤了下,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