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这个当主子的与手下一间茶坊里的小二共同见证别人拜堂真是头一遭,莫名的,有种身份被拉低一等的感觉。
不过原来她与令以明苏若洵等人的身份就不一样,她是商人之女没错,可家族里也是有当官的,而她也去过京城,见识过那些真正的富贵人家,见识与出身,于情于理都不该与这些人混在一起。
起码在她自个儿的认知里,她是不该这么做的,可是人就是这么说不准的,她从前定不会想到她会纡尊降贵的与这些人结为朋友。
想着想着,一双新人出来了,一个面若桃花的娇笑着,另一个身上已经完全没有曾吸引过她的冷清谪仙样,眼底那藏不住的笑意陌生又理所当然。
夫人,你再叫叫我吧。都要到了,令以明还这么哄着苏若洵要她叫夫君,苏若洵摆出失笑的样子又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令以明这才心满意足的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们之间的小互动不必让外人知道的,可外人也是长了眼睛的,刘公子瞧见他们如此亲密,笑道:方才我以为若洵受伤了令公子你才要抱着她走呢,原来不是受伤了,是太宝贝了啊!
令以明不否认,只炫耀似的与苏若洵坐在最中间的位置,还特意将她拉近自己,平常厚脸皮些的苏若洵现下就只顾着笑,这种炫耀得瑟的事全交由令以明去办。
她明明不是这种娇滴滴的人来着,怎么现在就是止不住笑呢?
又不是没与他共同出现在别人跟前,怎么就是止不住这欣喜的感觉呢?
大约这和他不顾羞的炫耀来炫耀去是一个道理?
宾客都到了,一双新人也到了,就差一位令母了。
令母算不上姗姗来迟,而是在说好的时间前到了,不过提前的人太多了,她反倒显得迟了。
人都到了,晚宴自然就开始了,起初还只是说说笑笑的,后来也不知是谁先起哄的说既然盖头都掀了那不如将合卺酒也当着大家的面给喝了。
苏若洵没什么想法,令以明却是立马答应下了,两人对上眼,相视一笑。
你呀苏若洵无奈又惯着的说了一声。
她并非不愿意这么做,之所以留给令以明决定,是她想看令以明这幅把她当成稀世珍宝向别人炫耀的样子。
她何德何能?
现下这不重要,她只需要知道在他眼里心里是该得到这样待遇的,她只知道,他可能比她有着更深的恋栈。
这感觉好奇妙啊,她真是头一回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被人喜欢着的。
他是那么淡然的一个人,现下却跟神仙下凡了一样一直笑着,这是因为她,也只会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