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说了做簪子的人怎么与她说不来,又说挑选珠玉时有多难挑到合心意的,再来还不忘把目前还是相当热的天气说一遍,说自己出去一趟热的恨不得把衣裳脱了的话,都说完了,又反思了一下自己,说自己不该这么抱怨的。
每天都这样,虽然牢骚是越来越少,可到底还是有说的。有时令以明听着觉得她过的有趣,有时只想抚平她眉间。
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她这种性子,肯说出来,还算是件好事,起码没让她觉得真的难受。
看来都还好。
你起初不还说那些扭金丝的妇人总做不出你想象的样式吗,怎么今日就夸起来了?令以明总爱将苏若洵一头首饰全都拔掉,只让她一头青丝自自然然的散着,而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苏若洵躺在令以明膝上,听他这么说,说道:说了多少回是师傅!而且那也不叫扭金线那叫掐丝!
是,掐丝。令以明总记不住,让苏若洵生气过好几回了,方才你给我看的,确实好看。
那是,她们掐了那么多,我千挑万选的选出来一个最合我心意的,当然好看了!苏若洵拿起被她放到一边已经成了的样式,笑嘻嘻的,不过真的好累啊,她们累我也累,她们是手上功夫,我是要等她们做好再细细比对,看究竟如何才会更好看
令以明听着这些他想象也想不出是什么的话,以微笑代替回答。
苏若洵要的根本不是他回答什么,毕竟她也是知道他根本什么也说不出来的。
这是我觉得最好看的,掐丝这种东西,栩栩如生是绝不可能的,这么冰凉的金丝变得再怎么好看也是会让人一眼就看出它是什么,所以我要的不是栩栩如生,是如何用最少的金丝掐出华贵的感觉来。
说着说着苏若洵都不大好意思,这可不是我偷工减料,是用的多了,价钱也肯定随之上涨,我还是想从低做起的
这里原有的富贵人家肯定不缺买首饰的地方,价钱高可是吸引不了人的,她想的是有点名气了,出手阔绰的,自然而然就会来了。
她不急功近利,因为她知道能够让她胡闹的范围边界在哪。
嗯。令以明见她窘迫,轻笑,说了这么多,渴不渴?
有点。苏若洵顺势坐起,然后喝了口茶,你呢?今天有出去吗?
没有,今个儿从头到尾我就只做了等你回来这一件事。令以明垂下眼,眼里有什么,苏若洵是看不见的,不过话语就足够让她想该如何回应了。
你也不去找些事做拿着杯子,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下班张脸,从而借此掩盖一些她的不自然。
找了,我叫人买了纸笔,想你时,我就画你。
目光实在灼热,苏若洵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她累了,她不想
这夫妻之间的事拒绝多了她也不好意思,只得想,他怎么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