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不知小姐为何突然变脸,后悔向着她说话,又委屈得很,才要落泪,却听见门外小厮的声音:大夫人到!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打开,阮敏身后跟着一个嬷嬷两个丫鬟进来,连白子柒应声的机会都没有给。
紫鸢吓得脸都白了,忙低头行礼问安,后怕若不是小姐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给夫人请安。白子柒显得淡定许多:夫人这么晚才来,怎得也没说声。
夫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说?阮敏身后的大丫鬟眉目自挑,丝毫不把白子柒放在眼里。
子柒不是这个意思,怕是妆容不允,吓坏了夫人,奶奶今儿个才给礼法典籍给子柒,若是做不到位,怕是要挨罚的。
见白子柒上来就搬出老太君,阮敏原本看戏的表情立马沉下来,喝退了那狗仗人势的丫鬟,换上一副笑容说:这么晚不过是来看看你这院子是否满意,住不习惯的话,还可以给你安排,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说,过去的多年,苦了你了。
白子柒懒得与阮敏虚以尾蛇,回道:谢夫人好意,毕竟是娘亲曾住过的地方,子柒不孝,今后就当缅怀亡母了。
这话说得阮敏脸上一白,想到先前她便住在这里,更有些脊背发凉,身后的嬷嬷见了开口教训道:大小姐既然看了礼法典故,便该知道如何称谓夫人,若是再胡言乱语,便是大不敬。
白子柒冷眼看过去,让她认贼作父,唤仇为母,简直做梦。
气氛冷硬下来,阮敏被就白子柒的态度气的不轻,刚要发难,便听到外面传来中年男声:这么晚了还不回房休息,跑子柒的院子来作甚?
白相的口气不是很好,进来便对阮敏冷语相向,才被母亲教训过,就不长点心的么?
见有人为自己出头,不管为何,白子柒的口气都变得很好,尊敬地喊了声:父亲。
嗯。白相应声,抬眼见卸妆的即白子柒清丽脱俗,更有她母亲年轻的姿色,想到年轻时那段感情,看着眼前的女儿不免多了份内疚: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夫人说。
阮敏气的想跺脚,哀怨开口:妾身不过是来看子柒少些的什么,毕竟马上出嫁,我这做母亲的。尽求亲历亲为,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教训,让妾身的脸往哪儿搁?
看着阮敏只一句话便消了白相的怒火,白子柒忍不住对阮敏刮目相看,小三上位,果然是有点手段。
阮敏的礼单准备得充裕,连白相都没能说出话来,白子柒自然没意见,二人以太晚为由未停留片刻便离开,紫鸢送走许多人,见白子柒欲言又止,终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是夜,白子柒一闭眼便见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子蛊传来的画面扰人清梦,让白子柒吓得一下子便睁开了眼。
两世为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只不过她从子蛊传来的信息中得知,靖王是被下了药的。
可她只一眼就看出了那欲眼里夹杂着些许清明,怕是郎情妾意,愈真愈假,怕是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切断子蛊传来的画面,白子柒才沉沉入梦,梦里她看见了曾经的未婚夫,与其妹妹一同要她命的画面,毁天灭地的一番争斗后,天旋地转让白子柒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她拼命的往外爬,有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见到了一丝光线,却陡然看清,那双手竟然是她未婚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