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样子，早已换了面貌。要不是还是在山坳边上，门口那排松柏还在。或许我是认不出的。姜叔叔停稳车，我立马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校门口的路灯照的明晃晃的。大门也从以前的铁门换成了新的电子门。门后面的保安室，刷着洁白的墙漆。不远处的矮平房，也都换成了四层高的校楼。崭新的塑胶跑道在路灯下，鲜红极了。

我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校园内的景象，感慨万分。从前的我，甚至连上学，都带着恐惧，从来都没有仔细观看过学校里的一砖一瓦。就连对老师的记忆，都十分糟糕。

愣神的空隙，他从车上拿出一个披肩来盖在我肩头，撩起我的头发再放下来，动作温柔极了。夜里山村风头高。他解释道。

我苦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多将酒，曾经在风头高的山村里，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不知冷暖的风地里跑着。

先去村子里吧。学校暂时放假了。你也应该没什么想见的老师吧。他看了看远处一片漆黑的校楼说道。

我点点头，正准备和他离去时，保卫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是谁一个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一下子就像是闪电击中了我一眼，楞在了原地。这个声音虽然已经变得有些浑浊沙哑，但这样温柔的语调，我一辈子都忘怀不了。

我转过身去看着那个从保卫处走出来的人，他拿着一个巨大的手电，打在我们身上。头发花白，没有什么形状，看起来乱糟糟的。胡茬看起来也是好几天没有整理的样子，身形虽然依然高大，但却消瘦极了。虽然是夜里，但路灯却明亮极了。我一眼便看清楚了他的脸。

一直眼睛微微眯着像是想极力聚焦看清我们。鼻梁和侧脸上，有两处一指多宽的疤痕，而另一只眼，虽然被留下来的发梢遮挡着，但明显，眼眶周边的肉，有萎缩的迹象。是他！

是袁老师吗我有些激动，身子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姜叔叔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手上的力道让我稍微平静了一些。

眼前的人，听到我喊他袁老师，突然有些激动，赶忙走了两步，走到电子门前想仔细看清我的脸。你们是哪里的同学啊，都这么大了。我这眼神不太好。你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