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钢笔,满脸威严的看着我们几人。
那小护士红着眼眶刚想开口,院长身后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院长,这点小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小事?!不让病人出院是小事,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医院!刚刚发泄了的怒火又升了上来。
我不顾使劲拉着我的陶梦,上前便想开口大骂。刚从院长身后冒出来的白衣大卦青年推了推眼镜,“院长,刚才李教授正到处找您呢。”中年男子听到此话,面露惊讶,快步离开了现场。
“徐先生,你好,我是钱贤生”还没等他说完,我竟然晕了!
没想到我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不知道当日是怎么解决的,只记得那白衣大褂的青年叫做钱贤生。那是什么破医院!
不知道,兮儿,怎么样了?这样想着,我费力的从床上趴起来,蹒跚的走到希儿所在房间门口,却迟迟不敢打开房门,门后的景象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那样。
怕是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陶梦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是不是我害了她,我多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兮儿也就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我一拳拳打在墙上,直到墙壁上都染了鲜血,我也不觉得疼痛。深吸了几口气,手颤抖着将房门打开。
躺在大床上的聂兮儿小脸苍白,仿佛熟睡一般,我苦笑,父母惨死,如今自己却亲手害死了兮儿,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
自己多想走过去像开玩笑般叫醒她,可是双腿却像注入了水泥一样,抬不起来,“扑通”我双膝一弯重重嗑在地板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害了兮儿!闭上眼,感觉眼角有泪水划落,心中的绝望犹如潮水涌动,一次次拍打着我,提醒我这是事实。
“寅哥”陶梦小心翼翼地唤道,像是怕打扰到我,我睁开眼,起身擦干眼泪,沙哑着嗓子说:“我没事,让兮儿好好睡吧。”
纪笙霖坐在沙发上神情淡漠,我也没有心情和她说话,泡完咖啡我便回到了房间,一脸颓废的坐在床上。兮儿的命,我该怎样才能偿还
想想认识聂兮儿到现在,除了当初她为了梦想离开我,其实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可,如今我却将她害到如此境界,呵,咖啡真苦。
“嘭嘭嘭”突然响起敲门声,我甩甩头,放下咖啡,慢悠悠地走出房间,竟然是贺哲天。
“小徐,身体好些了吗?”贺哲天面露关切之色,将手中的营养品放在茶几上。
“嗯,好多了。”我淡淡的应道,贺哲天对我如此关照,我也不好给人冷脸。“听小钱说,你要强行出院,都惊动了医院院长,吓得我赶紧让小钱出面解决。”贺哲天半开玩笑的说。我心下一跳,转头看着纪笙霖,贺哲天这是什么意思?
纪笙霖瞪了我一眼,我收回目光坐到贺哲天对面,陶梦从厨房端来一碗面,“寅哥,饿了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嗯,谢谢。”我接过面,眼神下意识地瞥向聂兮儿所在的房间,兮儿以后,怕是不能吃到任何食物了吧。
注意到我的眼光,陶梦猛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寅哥,别太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筷子,拼命的压下自己的怒火,都是我的错,我不能将怒火发泄在她们的身上。若不是我,兮儿便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若不是我,兮儿还活得好好的,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自大,不该没有把握便帮她修魂。谁来告诉我,我该如何偿命?
“咳,小徐,别激动,陶梦也只是想劝你想开些。”贺哲天轻咳一声,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别激动。
“徐寅,聂兮儿这样我们也不好受,你能不能振作点?”纪笙霖站起身怒斥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振作有什么用?兮儿已经死了,已经醒不过来了,我不是神,振作也不可能让兮儿醒过来!”我“噌”的一下猛然站起身,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要将纪笙霖生吞活剥了似的。
“咳咳,谁告诉你们聂小姐死了?”贺哲天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们,我,纪笙霖和陶梦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兮儿没有死?”
“聂小姐只是中枢魄受损,可以用分魂灯修补的。”贺哲天扶额,无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