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师,难道有什么困难吗?”
马欣蓉极善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于大师对此的不情愿。
“妈,这莫长生哪惹你了?之前你专程让我设计拿住他的把柄,早知道要抓起来的,我就不派徐美美那骚货去了。”
于大师还没开口,季东却是先问了起来。
“东儿,你知道你和你哥比起来,差在哪么?”马欣蓉答非所问。
“哪呢?”季东也很想知道。
论武道的感悟上,他自是远远比不上自己那妖孽哥哥,但论收买人心、社团运作这些方面,哥哥却是大大不如自己。
“不该问的,别问!多做,少说,时机到了,一切你都会知道。”
一扫刚才对季东的宠溺,马欣蓉用冷冷的声线,说出以上话。
“知道了。”季东不由打了个寒颤。
“于大师,你不必担心,帮助山河门打通望海门路,让山河门在此扎根,这个我不会忘记。”马欣蓉肯定地说道。
“但这莫长生已经具备威胁我们的能耐了,如果他把吕董两家彻底联合起来,只凭我们和三大世家,怕是很难将那两家扫出望海。”
“所以说,把莫长生这不确定因素控制住,势在必行!”
于大师点点头,没有继续再说话。
他想到这马欣蓉对季家做的种种,轻叹一口气,深知这女人不好惹,自己对望海人生路不熟,还是听从地头蛇的意见吧。
季家,原本只是望海一个三、四流的小家族,自打马欣蓉嫁入后,经过十余年经营,合纵连横,吞并的吞并,打压的打压,把一众小世家通通整合起来,使得季家一举成为仅次于五大世家的望海豪门。
而马欣蓉的丈夫,在季东出生后不久,就得了急病离世,遗书中却是把季家的一切都交给了马欣蓉,使得她在季家呼风唤雨,说一不二。
“那这件事,就拜托于大师了。”马欣蓉嘴角噙笑。
于大师起身告辞。
等到于大师走远,刚才还一脸笑意的马欣蓉,瞬间转冷。
“号称江南第一的山河门,连一个小年轻也摆不平,徒有虚名啊,也不知胜儿在那边会不会被耽误了。”
这时的马欣蓉,活像一个在网上购物,淘到次品的长舌妇,满怀怨气,喋喋不休。
季东苦笑,接口道:“妈,山河门确有真材实料的,门主岳登峰可是宗师境大成,这境界已可排进华夏前十!哥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定然不亏!
而这回他们安排过来的人,要单独端掉一个五大世家,都不是难事,只能说莫长生那家伙,真的是个变数。”
“变数吗?”听到这,马欣蓉换了副表情,原来的高冷孤傲略略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对过去的回忆及缅怀。
但很快,一阵狠历由内而外占据了那副妖媚的面容,细白牙齿狠咬嘴唇,从中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眼:“二十八年前,你对我爱搭不理;如今,我要你后悔不已!”
“妈?”
从未见过自己母亲这副表情,季东感到诧异。
记忆中的母亲,雷厉风行,只要能达成目的,一切该抛弃、舍弃的东西,都会毫不犹豫地扔掉。
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同情,有的只有比对手强上百倍的狠与毒。
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小时候的他,甚至亲眼看过,为了博得某大人物的支持,母亲烟视媚行、软语温柔,把那老男人哄得服服帖帖,最后一同醉醺醺地走入房间。
也因此在季东内心深处,种下了对女性的冷漠,所有的女性在他眼中,都只有泄欲的用途,只是可量化价值的工具。
真爱?不存在的!
“东儿,”从自己情绪脱出的马欣蓉,再次郑重地对他说道,“做好我交待给你的事,就行了。”
说完,她起身离开。
在季东看来,那道曾无比霸道的背影,此时有那么一丝萧瑟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