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至始至终,我……都是你的一颗棋子……”
慕如初嘴紧紧的抿着,便无他言。
“今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也是仁至义尽。”杯底于被铺着锦缎绸丝的桌面一合,未发出声响。
贝齿紧咬,慕如初还在极力逼迫自己露出最后一丝笑。
男人那看得见伤疤的手一挥,这些唯命是从的奴才便押着慕如初出门。
这夜的风,寂静无声,不见远处的灯光,朦朦胧胧一片。
最恨还是,倾力助他,却不曾想害了自己一家。
流了这颗泪,此生便无泪可流。带着那么苍白渗人的笑意。
慕如初的余光注视到,那个为头目的婢女眼里一副看好戏的目光。
脚尖急忙用力,身子往后倾,借着微弱的灯光,慕如初看得清清楚楚。
这棺材里满是蛇虫鼠蚁,明明告诉过自己,江山已破,家人已亡,便不再害怕其他事情了。
嘴里被塞满了布条,慕如初害怕只能够化成低沉的短音。
很多的婢女直接将慕如初抬起,轻弱的身子直接砸进蛇虫鼠蚁上。
锋利的牙似乎要将布条咬断,四面八方围来的蛇虫鼠蚁在啃,咬着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疼痛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但是绝对不能够流泪,慕如初狠命告诉自己,今生的眼泪已经流光。
歃血为誓,今日的疼痛,若有来生,一定要百倍奉还。
一定要……
疼痛与恨意并存,最后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严寒暑气,路上行人渐少。
“国师?”杏眼微圆,礼节少不了。
漂浮不定,巡游四海的国师忽然回到国内,却不想惊动他人。
慕如初未想到国师回国后要拜访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
狭眸细眼,穿着标配的黑斗篷。
“听闻近日,慕姑娘要去祭拜……”听他的字音明显是愣了一下。
的确,这国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本与他毫无干系,换一朝君主,他依然做他的国师,逍遥自在。
偶然之间,他得知,死去的前朝公主居然是那个幼时帮助过自己的女孩。
不动涟漪的心还是微微一紧。
鬼使神差的。
他日夜兼程赶回国。
慕如初含首点头,织锦绣花袍裙摆微微随风荡了起来,脚底生的香气。
“我与如初虽无血缘之亲,可是却情同姐妹。”一闭眼,慕如初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仿佛近在眼前。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犹如闲云野鹤般的国师,怎么对此这么上心了?
慕如初抬眸,眼睛里满是疑惑。
“一同前往,如何?”
点头,应答。
深山野林的一隅,是一个特殊的宫殿。
脚尖点地踩着干枯枝,小鹿般的眼神到处乱瞟,沈青秣的指尖微微发凉。
天鹅勃颈的皮肤似乎一见起伏,“国师?”